阿嚏!
江微微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江叔安问道:“你是不是染上了风寒?”
“没有,我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而已。”江微微用绢帕擦了下鼻子。
江叔安晃了下手里的信件:“这是我刚收到的信件,从汴京寄来的,六百里加急。”
江微微问:“是不是汴京出什么事了?”
“太子在光照寺遇刺,差点丧命。”
江微微睁大眼睛,她见过太子,那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长得还挺可爱的,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了?!
她追问道:“抓到刺客了吗?”
“没有,”江叔安将信件放到茶几上,身子往后靠,懒洋洋地说道,“就是因为没抓到刺客,天子才急着召我入京。”
“天子想让你去抓刺客?”
“不只是为了抓刺客,太子身边重重保护,还能遭到暗算,这说明太子身边肯定有内鬼,而且还不只一个,既然太子身边有内鬼,天子身边只怕也不干净。天子不敢相信汴京城里的人,便想到了我,我是草莽出身,没有根基背景,能依仗的就只有天子,所以天子对我很放心。”
江叔安说到这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要是顾斐在的话,天子肯定会优先选择顾斐,可惜顾斐不在,就只能由我顶上去了。”
江微微担忧道:“你这一去肯定很危险。”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前方越是危险,就以为我能能获得的好处越多。”
江微微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江叔安对于闺女的关心很是受用,他得意洋洋地笑道:“你放心,这些年来我出生入死,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就是去一趟汴京而已,保证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江微微知道她爹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些事情他肯定心里有数,她叮嘱了几句就算了。
她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情。
“阿尘是太子伴读,如今太子遇刺,阿尘有没有受伤?”
江叔安道:“天子没有在心里提起阿尘的事情,等我到了汴京后悔帮你打探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
江微微一愣,随即面露错愕之色:“现在就走?这也太着急了吧?”
“天子用六百里加急的信件叫我进京,你知道为了送这封信,路上跑死了几匹马吗?”江叔安伸出三个手指,“送信途中活活累死了三匹马,要不是我放心不下你,想来跟你道个别,我在接到信后的第一时间就要启程进京。”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交通太落后了。
想要通信只能通过驿站,而驿站送信就只能通过马匹。
马匹跑得远不如汽车火车快,而且途中还要时不时停下来休息吃草,像是六百里加急和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途中是不允许驿马和驿使停留的,不眠不休的赶路,驿马会因为过度疲劳而活活累死,不只是驿马,人也会受不了,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过驿使为了送加急信件而累死的。
也正因为如此,除非必要情况,天子很少让人送六百里加急和八百里加急的信件。
时间紧迫,江微微来不及为她爹收拾行李,她只能让人把早上没吃完的馒头全部打包,连同一袋子备用药品全部塞给江叔安。
江叔安背上行囊,大步走出健康堂。
江微微将他送出院门。
“一路小心,到了汴京后,记得给我写信。”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外头冷得很,别把你冻病了。”
江叔安翻身上马,朝她挥了下手,随即骑着马朝村外奔去。
他先是去了平安村,将一千亲兵全部带上,然后直奔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