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五叔还提醒她:与各种人和事和谐共处可居不败之地。
这是在暗示什么?
不要吃独食?
还是不要过于争强好胜?
满心疑惑的祝德贞没有开口问,谈兴不错的祝天歌接着说道:“美国西部流行一句话——哈佛、耶鲁、哥大、芝大都没什么了不起,所有常青藤名校的优秀毕业生,毕业之后都得给斯坦福的毕业生打工。所以说,过程固然重要,但最终比的还是结果,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的微笑。”
胜利的微笑!
半晌,祝德贞看着祝天歌说:“其实咱们家也可以做oled、石墨烯和人工智能。”
闻言,祝天歌凝视海面说:“没有人能永恒强大,家族和国家也是如此。祝家人财两旺不假,但在我看来,祝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
一直怀有极强家族荣誉感的祝德贞严肃地问。
祝天歌笑了笑,平静地说:“整个祝家,能像你刚才那样脱口而出‘咱们家’三个字的,挑不出10个人……包括我……因为‘家’这个字已经有两重甚至三重指向。”
祝德贞无言。
确实,开枝散叶三代人,祝家的力量已经不可逆地分散稀释了,很难像边学道那样,集中力量专注高效地做一件事,想想真是让人灰心。
看透祝德贞心中所想,祝天歌猛抬手腕,又一条鱼被拉出海面。
把鱼从鱼钩上摘下来,看了看,祝天歌挥手将鱼丢回海里,然后看着祝德贞说:“你爷爷去世前半个月,让人给我送来一幅字,你想知道写的什么吗?”
祝德贞点头:“想。”
远眺海天交接处,祝天歌一字一句说道:“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
……
蜀都。
徐尚秀整整一天没什么胃口,一向从容淡定的她罕见地心思烦乱、坐卧不宁。
几个小时前,徐尚秀把手机调成震动状态丢到一旁,每隔一小时看一次未接来电。
到这时候,徐尚秀终于知道自己还没有做好当公众人物的准备,又或者,有可能的话,她更愿意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生活在自己的一角天地里,与世无扰,怡然自得。
喝了杯水,好不容易平复心绪,徐尚秀想找本书看转移注意力。
拉开书桌抽屉,入眼的是不久前李碧婷邮寄来的一本书——《如何管理男人》。
第一次看见这本书的书名,徐尚秀颇为哭笑不得,翻都没翻,直接塞进抽屉。
可是今天她忽然想看看这本书都写了什么。
结果,只看了一眼目录,徐尚秀就明白为什么李碧婷买这本书邮给她了,目录里赫然写着一行字——阔太是一个高危职业!
正想顺着标写的页数翻过去详读,手机再次“嗡嗡”震动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徐尚秀这个电话很重要,于是她拿着书走过去,一看,是边学道打来的。
接通……
手机里传出边学道颇具磁性的声音:“怎么样?引发举国热议,有没有茶不思饭不想的感觉?”
“有。”徐尚秀坦白回答。
“哈哈,有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实话跟你说,我第一次上台,腿抖得按都按不住,现在习惯得跟呼吸吃饭一样,都有这么一个过程。”边学道语气轻松地开解道。
“希望是吧!”
“不是希望,是一定。”
两人聊了一会儿,徐尚秀轻声说道:“若是有人把松江条石大街上那个‘尚秀宾馆’找出来,怎么解释?”
知道徐尚秀在担心什么,边学道干脆地说:“就说巧合。”
“别人会信吗?”
边学道听了笑着说:“我跟你讲个典故,唐朝时有个宫女,在一片红叶上写了首诗,写完随手丢进水里。结果,这片红叶被一个进士捡到,收藏起来。后来,最神奇的事发生了,捡叶进士和写诗宫女偶然相逢,看对了眼,结为夫妻。两人婚后,收拾屋子时看到了这片红叶,不禁感慨世事巧合,良缘天赐。”
停顿两秒,边学道接着说道:“这样的故事都有人信,还写进书里,凭什么就不许有一个尚秀宾馆?”
“那尚动俱乐部和尚道园呢?”徐尚秀问。
“就说我小名叫尚尚!”
边学道咬着牙说:“我倒是想看看谁敢质疑我小名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