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叹口气:“起来吧,我又没说你错了。只是这会子皇上在病里,说这些个话我嫌不吉利。哀家倒是宁愿,皇上普免全国钱粮,是为了他自己的病祈福。”
娴贵妃轻哼一声:“皇上的病,在皇后横挡竖扒之前,咱们倒也也都去瞧了。御医说的明明白白,那病虽说难缠,却没性命之虞。皇上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儿就动那么大的周章么?”
皇太后也是皱眉:“说的也是。乾隆七年那会子,江南水患,皇上动用了七百万两赈灾;乾隆八年又是大旱,库银再度耗损。如今不过才过两年,库银正需要补充的时候儿,皇上却又普免天下钱粮……这便怎么都说不通了!”
“不止这普免钱粮的事儿古怪,”娴贵妃目光现出一缕幽暗的光芒:“甚或就说这回皇上的病,我倒也担心其实另有来由。”
“皇太后想啊,皇上是从圆明园刚一回来就发了病;而那一整个月,皇上都陪着两位皇子自圆明园种痘……皇上身边儿唯有纯贵妃和愉妃两个罢了。”
娴贵妃故意顿了顿:“更何况,那时候是在种痘啊,谁身上不小心染了病气,轻易就过给皇上去了。”
皇太后也眯起眼来:“你是说……皇上这回病,是从纯贵妃或者愉妃身上过来的?”
娴贵妃轻哼一声:“媳妇儿只是一猜罢了,媳妇儿可不敢说是人家纯贵妃。如今人家纯贵妃跟媳妇儿同为贵妃,人家还是有了两个皇子、如今肚子里又有一个的,媳妇儿的身份凭什么跟人家相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