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望着地砖上倒映的幽幽灯影,“总归,女子在生产那一瞬,连自己的命都攥不住;就更何况是孩儿的安危了。”
“不行!”皇后忽然一拍桌子,陡然站起:“……都到了这会子,若那孩子是降世的时候死的,皇上和宫里人必定要严查。那些守月姥姥都是扛不住的!”
念春倒轻轻笑了:“主子想多了,奴才哪里敢给主子出主意危害皇嗣呢。那样不但害了主子去,奴才一家和九族的脑袋便也都没了。”
皇后不由得眯起眼来:“那你想说什么?”
念春垂下头去:“……咱们七阿哥降生在佛诞之日,那可当真是个至尊至贵的好日子。一年当中的有名儿的日子就是那么几个,奴才倒记着这七月里便也有个极好的日子啊……”
皇后的柳眉便陡然一扬,随即已是会意,不由得笑出声来。
“是啊!当真是个好日子,最最适合嘉妃的孩子降世临盆了!”
七月的天儿,如同下火了一般。
后宫里尤其如此,比不得西苑里的树木成荫、水波送爽。
这时候的景仁宫里,嘉妃自己当真如同是被架在火上活活地炙烤着。
她自己倒还罢了,却当真担心这暑气会进了胎里头,伤到了即将出世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