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眼圈儿一热,忙蹲礼,“……奴才是担心,五姑娘当真太拿自己当主子的姐妹了。奴才瞧着,五姑娘怕是觉着这永寿宫应该是她掌事儿。奴才和玉叶这样的,都只该听她的话。便是主子,也应该按着她的安排来行事。”
婉兮垂首轻笑,“嗯,我听明白了。”
女孩儿家的姐妹交往,的确是有这样儿的,总觉着我是你姐妹儿,我一心都为了你好,所以你的什么事儿我都可以插嘴、插手。我给你参谋,我帮你拿主意,你都应该听我的。
“她从小就这样儿,故此这会子我瞧着她说这话、做这事儿,我倒没那么意外。”
婉兮指尖儿撑着额角,淡淡含笑,“总归我心里有数。她还拿自己当我姐妹儿,不算全是坏事儿。总归我也分得清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别说姐妹儿了,人到了这个年岁,便是爹娘的话尚且要分一分清楚,就更别说是姐妹儿了。总归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最终结果都只是我自己担,与他人无关。”
玉蕤这便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即还是愁云轻拢上眉梢,“主子……奴才有句话:五妞也不算全没道理,至少这会子皇上还是没进来,只带着林常在回养心殿了,奴才的心下也有些不得劲儿。”
婉兮点头,却盯着炕几上那碗凉了的粥,微微有些出神。
半晌回神,却是垂首莞尔,“那粥凉了,你再去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