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当年第一面见她,她张嘴就是骂他的呢?这便年深日久,反倒觉着这样才好了。
若她两年后出宫,这辈子……在宫里,还有谁能那样嘎嘣溜脆地骂他?谁能将他骂得那么打心眼儿里都舒坦了?
他便笑了,轻轻地勾起唇角来,“……我找玉蕤做什么呢?我不想找她,我就想找你。”
被他这几句话说得,玉叶觉着自己的心都快变成核桃酥,本来是硬的,可是掰一下,就全酥掉渣儿了。
她担心自己脸上快要绷不住了,她赶紧狠狠跺脚,转身背过脸去。
脚底下震得疼,那疼却叫她喜欢——好歹能帮她暂且解一解心下的酥麻去吧。
便是背过身儿去了,她还使劲撅起嘴来道,“那又算什么事儿呢?你是首领太监,我是掌事儿的女子,咱们俩一并出去了,这宫里若有事儿,谁来担待呢?”
因她背着身儿,毛团儿反倒敢大胆地盯着她的背影。
这样的机会,兴许看一眼少一眼……
“我担待。”他柔声道,“若咱们两个的身份,不适合一起去,那我就回过主子去,请辞了这个首领太监的身份去。我就当永寿宫里最小的太监,跑腿儿颠馅儿的都无妨……只要你能跟我一起去。”
玉叶心下巨震,险些一眨眼便掉下眼泪来。
他挺精明个人儿啊,怎么当着她,就总是这么毫不犹豫地说傻话呢?
也唯因他如此,这些年,才叫她愈发地放不下啊!
她知道自己走在悬崖边儿上,她也不是听不懂主子的提醒……她不是没想过要收回自己的心,否则她这几年也不至于故意冷着毛团儿,还要故意跟孙玉清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