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婉兮还能如此冷静,倒叫周遭已经乱成一团的女子和太监们,都如迎头一盆清水,将脑袋给浇清醒过来了。
玉蕤连忙用自己的帕子垫在婉兮手腕上,请归云舢把脉。
归云舢细细把了一会子,原地叩头。
婉兮的心便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说,孩子究竟惊动着没有?”
这会子才五个月,若是这会子孩子便带不住了,便是拼了命生下来,却也是活不了的!便如宫中七个月派守月姥姥、守月大夫的规矩,便是因为胎儿怎么都是要过了七个月,生下来才能活。
故此五个月可真真儿是一个坎儿。若能再稳当稳当,过了七个月,好歹还能护着孩子一条性命;或者早两个月,还不过三个月的时候儿,便是孩子没了……心下也好歹能不这么难过些不是?
所以从这一层来说,别说满洲旧俗是从五个月起禁忌便多了起来,便是从胎儿的发育来说,五个月前后也最是要命的时候。
故此有人要在这个时候儿来动心眼儿,不早也不晚,便当真是聪明啊!
归云舢急急叩头,“此时请恕微臣直言!皇嗣……已然惊动,微臣急需这会子便去亲手预备安胎的汤药!”
“只是多亏令主子冷静,故此皇嗣并无大碍,还请令主子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