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主动来亲皇帝的嘴。
皇帝不由得一声闷哼,嗓子已是沙哑了。
“……这会子,已是几个月了,嗯?”
小十四就是生下小七之后三个月就有的,婉兮知道自己这回再没法子说什么“至少六个月”去了。有了上回的经验,这回准定一到三个月,她的爷便会生吞了她去。
她便故意扳着手指,仔仔细细地算,“……这会子,虽说已经可以说是三个月了。不过那还都是虚数儿,实际上好像才两个月零二十几天。”
皇帝知道她的小九九儿,这便笑着“呸”了一声儿,放心大胆垂下头来,深深地回亲她。
那双大手——也终于再不矜持着,得寸进尺起来。
正待一切都将展开,却听窗外极细极细地“咔嚓”一声。
满人的房屋,都是两面炕。便是宫廷里,也是一样儿的——也就是说这殿内南北两边墙都是接出炕来的。这可以叫南北炕,也可以叫“前檐炕”、“后檐炕”。
总归炕里都是挨着窗子,故此窗外有点动静,就近得如同在耳边一样。
婉兮正是心醉神迷之中,还没怎么在意。皇帝却是忽然一个急刹车。
婉兮一愣,抬眸望向皇帝的眼睛——却从那眼睛里瞧出了答案来!
婉兮便也慌了神儿,几乎一个鲤鱼打挺就赶紧坐起来,伸手去抓外衣,另一只手赶紧扒拉头发。
——那动静好细、好轻,虽然听起来就像是这初冬时分,窗户玻璃上结的一个冰凌花儿,被玻璃内外冷热一扯巴,这便炸裂了的动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