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因为顾卫强生的高大,下手又狠, 顾华子虽然个子不如顾卫强, 但是这人精, 脑子反应速度极快,两人配合起来, 就算人多, 他们两人也从未输过。
这不!这四个二流子。
可不把两个中年老男人的怒火给激起来了, 重点还是护崽子的中年老男人 , 这可不是小觑的。
顾卫强和顾华子两人为了在儿女眼里当个好爸爸, 可是多年都未动手了, 但是有不开眼的竟然欺负自家崽子,简直是孰不可忍。
两人配合起来, 让安安和半夏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原本掉瓜子的冬冬也不哭了, 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家父亲, 眼里面的崇拜更是不言而喻。
不说冬冬了, 安安和半夏也是,她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伸手竟然这么好,那四个二流子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顾卫强和顾华子两人可都有小三十好几了呢!奔四十的人了,说起来也是老男人了。
但是和四个二流子对打起来, 完全是碾压啊!
顾卫强一脚踹在黑色棉袄二流子身上, 把那男孩子踹出了老远, 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吐了两口酸水,眼见着凶神恶煞的顾卫强还要过来,他勉强撑起身子,伸出手阻拦,惊恐,“别过来!”,剩下的三个二流子显然也被顾卫强和顾华子这两人的猛劲儿给吓着了。
安安把冬冬扶到一旁,错开身子,她总觉得这二流子有些面熟,她上前一步,看着被顾卫强踩在脚下的二流子,使诈,“谁让你来的??”,没想到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那二流子顿时招了,“你们别找我,是我表妹让我来的,真不怪我啊!”
安安和顾卫强对视了一眼,继续,“你表妹是谁?”
“黄珍珍。”,难怪,难怪安安总觉得这二流子有些熟悉,还别说是真的,这二流子叫何茂才,问何大丽喊姑姑,也就是黄珍珍的表哥,不过何大丽的娘家条件并不好,何茂才又是老何家的命根子,都十七八岁了,还是招猫逗狗的,不上学也没个正经的工作,上次安安的那个书包,惹到了黄珍珍的嫉恨,白天上学的时候,安安又和徐程程一块,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没脸子,黄珍珍原本是打算整安安的,奈何安安没有落单。
刚好她妈妈让她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楼下的顾冬冬抱着小兔子在和小伙伴们一块玩,转身就遇见了何茂才正领着几个兄弟,闲的没事在街上逛游的。
何茂才回来这一块,原本打算是去问自家姑姑家弄点好吃的,打打牙祭,却不成想还没去呢!就被自家表妹提了个好主意,他也是看了冬冬手上的小秃子的,若是杀了以后,可是有小半斤肉的,还别说,他还是好小的时候吃过一次兔子肉,那可都是纯瘦肉啊!
一口下去香死了,这么多年来,那兔子肉的滋味他可从来没忘记过。
和自家表妹一拍即合,黄珍珍负责把剩下的孩子给引走。
而他带着自家兄弟一块把冬冬手上的兔子给抢回来,没成想,冬冬是个硬气的,虽然打不过,但是有嘴啊!能下嘴的地方那真真是往死里咬,那股子的狠劲儿让几个二流子都觉得意外。
这一耽搁,等到了顾华子来,这才保住了小兔子。
听到是黄珍珍在里面起幺蛾子,安安眸光微闪,故意,“黄珍珍没和你说,我们家都是不好惹的吗??”,说完,她蹲下身子,问冬冬,“他是那只手打你的??”
冬冬眼睛黑黝黝的,告状,“右手,他不仅打了我胳膊,还差点把兔子给捏死了。”
安安打了个响指,“等着,姐给你报仇。”,她看了一眼顾卫强,顾卫强的脚下踩的更狠了,完全把何茂才整个人都给禁锢住了,完全动不了。
这可方便了安安,她直接拽着何茂才的胳膊,空气中安静了一瞬间,只听见“咔”一声,何茂才的手腕子耷拉了下来,就跟断了一样,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安安不过是把何茂才的手关节暂时给卸了。
过了三秒钟,何茂才才后知后觉的杀猪一样,叫了一声,躲在巷子里面从头看到尾的黄珍珍脸色煞白,脚下一踉跄,仓皇着步子,飞快的往家里跑,瞧着那速度,跟身后有狼追一样。
别说,安安这一招,顾卫强倒是没说啥,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在思考要不在教点闺女其他的防身术,他虽然不精,但是好歹会几招。
往后他不在身边时,没人给闺女按着歹徒,安安也太吃亏了。
和顾卫强想法相反的是顾华子,他咽了咽口水,惊讶,“安安什么时候这么凶残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手腕子说卸就卸,他都还没看清楚,这手腕就被给卸掉了,瞧着这动作还蛮熟悉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生疏。
半夏在旁边连忙附和,不过眼睛却亮晶晶的,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安安,你太帅了,赶明教我两招。”,往后若是有人叫她死胖子,她上去就把那些嘲笑他的人,浑身的关节给卸了。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安的骨子里面带着凶残,把半夏给影响的,也在往凶残的路上越走越远。
连冬冬都要插一脚,“姐,你也教我下!”,他脑子转了转,感觉有什么东西清晰了起来,却一晃而过,他猛拍脑门,“姐!我师傅给我穴位图都还在呢!”,不知道为什么,冬冬总有一种错觉,若是照着穴位图来卸关节,那何茂才肯定要比现在更惨。
这么腹黑的办法,还真没人教冬冬啊!他自己不过是看着安安把何茂才的关节给下了,脑子一闪,把前段时间才得到的穴位图给拼接在一块,若是让李老知道,他明明是想让自家小徒弟先了解下人体的穴位,为往后学习针灸打下基础的,却不成想阴差阳错,成了冬冬往后整人的阴招,而且是人见人怕的。
安安和顾卫强自然明白冬冬话里面的意思,这孩子明显走偏了,要把治病救人的玩意儿,来当做整人的玩意儿,他们两人的脸色同时黑了一瞬间,异口同声,“不许学。”
半夏后知后觉,“我吗?”
“不是你!”
“是冬冬!”,小孩儿家家的不学好,怎么净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打架的事情,说这话的安安和顾卫强丝毫没想到,明明是安安带头当着孩子的面去整人的,而顾卫强看到自家闺女整人的时候,脑子里面想的是,在教安安几招,往后免得她吃亏。
到了儿子这里,就成了不许学了,这可真真真是区别对待啊!
顾冬冬怀里抱着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小兔子,委屈巴巴,“我想学。”
安安和顾卫强却没一个同意的,显然把冬冬的话给忽略了。
和何茂才一块的另外几个人,见到安安出手的时候,一下子被吓呆了,连滚带爬的跑了,顾卫强也没出手阻拦,毕竟知道了背后的主谋人,那些人吃了教训就成。
何茂才疼的龇牙咧嘴的,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往下落着,又看着安安他们几个旁若无人的谈话,似乎把自己给忘记了,他疼的嗷嗷叫,“女侠,你放我了啊!我再也不敢了。”,被称为女侠的安安,额头上一层黑线,挑拨,“你别怪我下手狠,黄珍珍明显知道我们家不好惹,还故意让你来找茬,这怕是在故意整你报仇呢!”
何茂才明知道安安是挑拨离间,但是却不得不若有所思起来,显然已经在他的心里面埋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
安安点到即止,她笑了笑,“走!带你去黄珍珍家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利用了你,在一脚把你给踹开。”,她这话里面的意思足够明显,何茂才虽然是个不着调的二流子,但并非真正的傻子。
若是一会去他姑姑家,自家的小表妹黄珍珍若是矢口否认这件事情是她引起来的,那就明显着是在坑他的。
何茂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在他眼里,他才是老何家的命根子,而黄珍珍不过是个外孙女,在家可都是要讨好他的,没想到竟然在背后使阴招。
安安的话,不仅何茂才听到了,连带着周围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顾华子脸色有些复杂,苦笑,“若是我们家半夏有安安一半心里有数,往后我闭眼了,也不用操心半夏了。”,这是实话,在顾华子的眼中,自家闺女是个二傻子,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而比闺女还小点的安安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处理起来,甚至比他这个成年人更为老辣。
按理说,他们把何茂才给扣留了下来,还狠狠的揍了一顿,安安更是把何茂才的关节给卸了,可是何茂才如今对于安安却只是惧怕,没有任何怨恨,反而把所有的怨恨都加在了黄珍珍身上。
这也是安安把何茂才的表现给拿捏的准准的,这种招猫逗狗的二流子,面对比自己强的人,首先就失了勇气,但是对于比自己弱小的人,那可真真是往死里面踩的。
而在何茂才的眼中,安安比他强,这是实话,起码他混的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如此干净利索的人,虽然有旁边的男人把他给禁锢住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女生的实力。
而且他发现,安安在看着他的时候,眸光冷冷,那是真真的有狠意的,不跟他们这种绣花枕头一样,相对于他来说,他不愿意招惹安安这种女煞星。
但表妹黄珍珍却是任他拿捏的,这就是典型欺软怕硬的货。
顾卫强心里别提多骄傲了,当父母的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强大到没人欺负的了他们,一方面又心疼,自家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能干,是不是自己做父亲的不够格啊!这才让安安什么都撑在前头。
安安可不知道自家父亲的心理活动,她松手,对着自家父亲嘱咐,“爸,带着何茂才,咱们去何大婶家。”,
顾卫强点了点头,跟提着小鸡仔一样把何茂才给提了起来。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职工楼外面的一条小巷子,走到尽头的时候,在十字路口有一家理发店,这理发店开的可有些年头的,是早些年的手艺人,张爱勤是理发店老板的婆娘,也是这一片有名的碎嘴的人,最爱邻里之间的小道消息,可以说,她在这一片又有个外号叫包打听。
若是有啥消息不知道,去她那问问,一准就清清楚楚的。
这不看到新搬来的一家子提着,这附近有名的二流子何茂才,张爱勤的眼睛都亮了,闪着浓浓的八卦之火,她也顾不得店里面还有客人在剪头发,直接把所有的活计都丢给了自家男人。
风风火火的出了门,走到安安他们面前,走进了一看,好家伙,向来无法无天的何茂才整个手腕子竟然直哒哒的垂了下来,显然这手腕是被人给卸了,她眸光微闪,自来熟的打听,“哟,顾师傅啊!这是出了啥事情,让你们发这么大的火。”
她会喊顾师傅,是因为前几天才打听到的最新的消息,新搬来的一家之主是在运输队上班的,在外面跑车的,这职业着实让人高看一眼,她作为开店的老板娘,自然明白里面的弯弯绕,尤其是张爱勤是个爱美的,可以说着一片区的人,就她最爱打扮了,最爱从省城和上海那边带回来的东西。
有了个在外跑货的司机当邻居,往后私下让他带东西可不方便了许多。
顾卫强看了一眼何茂才,大男人到底不是嘴碎的,让他来说,他还真开不了口,但是安安不一样,她看出了自家父亲的为难,嘴皮子一张,指着冬冬怀里的兔子说,“何茂才说他受到黄珍珍的指使,来抢我弟弟的兔子,拿回去吃肉,而且还把我弟弟打伤了。”,不过两句话就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张爱勤眸光微闪,在看到冬冬怀里眼吊着一口气的兔子和他脏兮兮的衣服时,多少也信了几分,不过这年头,能够弄一只兔子陪孩子玩的,可真不多见。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这天杀的,小孩子才多大都下得去手,不过你们这是去哪??”
安安他们虽然搬来不久,但是对于周围邻居的性格多少也摸了一遍,她可怜兮兮的,“黄珍珍不仅是我同学,还是我朋友,我不信她会这样做。”,我们要去找她对峙的,这句话没说出来,张爱勤却是听明白了。
感情新搬来的这一家子大闺女是把黄珍珍当做朋友啊!
却没想到黄珍珍那姑娘把人家给坑了,这可是大消息啊!张爱勤满脸的兴奋,“是得去对峙,说清楚!不然这孩子就白吃亏了。”
安安点了点头,“爱勤婶,我也不信黄珍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别说,安安的模样挺让人心疼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乖巧可人,那黄珍珍个跋扈的,竟然把这乖巧老实的姑娘欺负的眼泪汪汪的。
那何大丽忒不会教孩子了,安安这一番哭诉,张爱勤就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安安他们这一方是被欺负的,而黄珍珍就是那个欺负人的,这可是流言的力量,流言会喷死人,不管是以前的安安,还是现在的安安太明白流言的可怕了。
他们告别了张爱勤,直接往大院走。
这厢,张爱勤哪里闲的住,回去店里面拿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就往外走,而且是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了就一阵闲话,那新搬来的一家子如何老实被欺负,而何茂才又如何被指使去抢孩子的兔子,那描绘的可真是绘声绘色,跟她亲眼见过一样。
若是安安在这里,不得不得为这张爱勤的战斗力给竖起来大拇指,这可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来了枕头,美的很。
等安安他们到何大丽家的时候,张爱勤还先他们几步,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把何大丽一家子给围的严严实实的,不用安安他们叫人。
张爱勤就直接站到门口,把门给敲的绑绑响,这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何大丽家也不例外,今天她大闺女黄艳琴领着闺女回娘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