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燕京。
王家四合院,晚饭过后的议事厅中。
“敬安,你是说林家那个孽障一定会在鹅厂跟马华天的事儿上把咱们王家摆上台?”
一名在燕京官方身居要职的王家长辈沉声拧眉。
“会的,他一定会的!除非说他并不知道王家跟鹅厂以及马华天的关系, 但这个概率是极其之低的,而且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他真不知道王家跟鹅厂及马华天的关系,他也会利用王家去对鹅厂进行反击,因为这很有可能才是他敢跟鹅厂马华天撕破脸的底气所在!”王敬安目光阴翳地咬牙道。
“他就不怕把咱们王家给惹急眼了?”一名小辈凛声道。
王敬安闻言猛地甩头朝他看去。
那深邃而森然的眼眸深处尽是漠然与鄙夷。
“你知道吗?从你能坐在议事厅中的这一点来看,便是王家青黄不接的最真实写照!”
“敬安,好好说话,不可无礼!”一名六十来岁的男子略微不满地冲着王敬安说了一声。
“大伯,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连这种白痴问题都能问得出来的人也能出现在议事厅上,这难道不是王家的悲哀吗?”
过往善于掩饰内心,一向都走怀柔路线的王敬安如今早已不再像过往那般。
尖锐,直接,容易情绪化,言辞粗暴,全都成了他当前身上的标签。
甚至就因为这种转变,导致以前在王家极其得人心的他已经在暗中惹来了太多的不满,不仅是那些以往崇拜他的王家小辈们生起了怨恨心理,连许多王家长辈都不外如是。
只是碍于王敬安的能力以及对方深得老爷子的宠爱,所以王家那些对王敬安心生不满的人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就如此刻。
被王敬安这么不留情面地当场羞辱, 那名小辈只能咬牙默默承受这种当众羞辱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王家大伯沉声斥了一句。
“好,那就说目前该说的!刚才不是有人问叶辰那厮不怕把王家给惹急眼吗?他还真不怕,因为王家就算再急眼都好,也只能干受着,就好比他现在要是闯进王家议事厅,把在座王家人挨个揍一遍,回头咱们还得问他消气了没!要怪就怪咱们王家人为什么不恪守住原则,为什么不管理好阵营中的那些核心人员,为什么要给他掐住王家命脉的机会,当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没意义的了,所以咱们只能祈祷他不要太过分!”王敬安冷笑道。
此言一出。
议事厅陷入沉寂。
所有人脸上全都写满了憋屈。
可正如王敬安所说。
当命脉已经被对方掐在手中时,王家唯一能做的只剩祈祷对方不要太过分
倏地。
一阵手机嗡颤骤然作响。
议事厅中的王家众人不禁齐齐打了个激灵。
纷纷下意识地顺着嗡颤源头看去。
那是王敬安的座位。
下一秒。
只见脸色在瞬息间剧烈变幻起来的王敬安伸手往口袋里掏去。
从那陡然变幻的神色来看,似乎他已经猜到了来电那头是何方神圣。
果不其然。
手机屏幕上。
叶辰二字刺眼到了极点。
“该死!”
王敬安从牙缝中迸出‘该死’二字。
在那犹如早已认命般的无力感中。
终究还是按下了接通。
“王少,晚上好啊!”
山水涧。
在妻子一诺去浴室洗澡的间隙中。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新闻的叶辰吊儿郎当地冲着手机话筒挑笑道。
“说吧!”迟疑了好几秒,王敬安适才干涉应声。
“听说鹅厂跟你们老王家似乎关系匪浅,对吗?”叶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