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已到深夜,众人都有了七八分酒,吴用说道:“制使,可知你这趟生辰纲必定不能送到汴梁吗?”
杨志道:“只怪洒家不够精细。只想着前头已经探过路了,那黄泥冈周边又经梁中书清理过,这才大意了,被人所乘。”
“错了,制使想错了。”吴用道。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吴用说道:“制使只觉得是自己粗陋,可曾想到江湖上不知多少好汉打这生辰纲的主意。”
“不在黄泥冈,也要在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些地方生出是非。”
杨志听了这话,似乎清醒了些,不由问道:“听军师所言,似是知晓谁人劫的这生辰纲,还请军师直言,往后碰到这伙强盗,也让我报仇才好。”
吴用道:“小生不说,过些日子制使也打听的到。不是别人,黄泥冈开酒店的正是青州宋江一伙。”
“可是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宋公明?”杨志急忙问道。
吴用点头:“不错,正是郓城宋江。他因杀伤人命,郓城县张榜缉捕,被他逃去青州,如今在清风山落草,聚集了十余条好汉,千喽啰。青州府屡次清剿,反被他打破了清风寨。”
杨志忿怒,咬牙切齿道:“不想宋江如此大名声,竟然也打家劫舍。若撞到洒家手里,必不轻饶。”
“洒家见官路上,山脚下还有两处厮杀,军师可知还有那些人也去了?”
吴用道:“不瞒制使,我与几个兄弟正好路过,官路上厮杀的一伙为首的叫【金毛犼】施威,带着一个【毒火龙】杨烈,一个【截命将军】邓天保,七八十小喽啰,都骑快马。劫住青州一伙人,在官道上做了一场,取了一半生辰纲。”
“后头山脚下这场狠杀,却是小生与公孙先生、林教头等几个好汉做下的。”
“这···”杨志听了,不禁愕然。
吴用道:“制使,这却怪不到我这里,这笔钱财非是从兄弟手里得来。”
杨志苦笑不语。
鲁智深道:“制使,不是洒家多话,虽失了生辰纲,如今也做了一都马军军使,强似在大名府做个听候差遣的提辖。如此看来,反倒是因祸得福。”
杨志听了,振作精神,说道:“哥哥说的是,洒家自幼流落关西,因是庶出子弟,只想着光耀门楣,重振家威。时乖运蹇,努力钻营,也不曾混到个统兵的职司,如今能统领一都军士,凭我手中长枪,今后不怕不能立功受赏。”
说罢,举杯敬了鲁智深。
众人听了,也都叫好。
翌日,一众好汉不免都起的晚了些,巳牌时分,赵祯才出现在校场上。赵祯到时,新来的王进、杨志两人已是满头大汗,二人已在校场上较量了一番。赵祯问一旁的鲁智深道:“大师,两位兄弟武艺如何?”
鲁智深道:“家学渊源,制使与教头都是一身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