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这张心之书的书页,是极为强大的超维科技,它是不受那个世界所影响的,我最后留在上面的这段文字,也不会被周遭的幻觉所改变,所以你要是觉得快要迷失了,就看看书页和我留下的这些话,稳定一下心神。
三,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黑白灰三色,即使是幻象也无法制造出色彩,但我要你带回的那个人,会穿着红色的衣服因为制造这张书页的纸浆里,曾掺入过一滴他的血,所以当你进入那个世界后,他立刻就会感知到你。
由于在那边没有‘距离’的概念,无需太久他就来到你面前。
一旦你看到那个‘红衣人’,就抓住他的胳膊,对他和你自己同时使用‘无’能力,用完后再迅速解除掉。
届时,他会由‘虚无’状态被转化为与你相同的另一种‘无’状态,继而再变为‘存在’的状态;用比较易懂的说法来讲经历了这两道工序的他,会从‘死的’变成‘活的’。
只要他‘复活’过来,他的异能也会复原,而凭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带着你返回这边的世界
最后,祝你好运。
大约三十秒后,跨维通道连接时产生的巨大引力已有所衰减。
那个装有冥界之刻的手提箱也早已落在了地上——不知为何,这个箱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黑洞的引力影响,就好似是绝缘体不会被磁铁吸走一样安然地躺在原地。
反观被关在净合金囚笼里的猎霸,刚才那半分钟里其整个人都被拉扯到了铁栅栏上,浑身都被勒得生疼。
此刻吸力减退,他才重新坐回地上,长吁了一口气。
姓子的小哥,你要我做的事我都照办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两秒后,猎霸一边在心中念叨这句话,一边撕裂了自己手臂内侧的一层皮肤,从里面扯出了一张书页大小的纸。
这个过程中,猎霸没有流血,纸上也没有沾血,看起来就好像猎霸的皮肤外面还有另一层皮肤般诡异。
别着急,再等一会儿,这里的抑制剂就会失效,到时候你自己出去就行。子临的回复,很快就出现在了那张纸上。
喂喂这层关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啊,用‘中和抑制剂’的方式,那几个家伙岂不也都出来了?猎霸接道,话说你就不能让你那妞儿直接破坏掉我的笼子么?
下一秒,子临即刻回道:其一,那不是我的妞儿;其二,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打不破关你的那个笼子;其三,虽然她一会儿带回来的人可以打破净合金牢房,但这事儿还不好说,万一她没能完成任务,留在那里了呢?
切猎霸用嘴啐了一声,随即心道,好吧,我就当在做好事了。
他在意的,并不是自己的几位邻居出来以后会引发什么可怕的灾难,他只是觉得只有自己为子临做了事,却让那几个完全不知情的家伙一块儿越狱了,有点不爽。
我知道你不服气。没想到,一息过后,子临又发来了这么一句,你周围关着的那几位就算逃出来了,也不会感谢你的他们甚至不会知道你在这次越狱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和起到的作用。
你想说什么?猎霸知道,这话必然还有下文。
但子临却似是忽然扯开了话题,言道:作为一个因各种‘偶然因素’而迅速升到狂级的能力者,你对自己能力的开发显然是不太完善的,其中最大的一个盲区就是你知道自己能通过获取‘动物’的dna来强化自身,但却始终没有把这个星球上数量最多的那个物种划分到‘动物’的范畴中。
这段话,让猎霸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同时却也让他感到头皮发麻,心中暗惊。
呵你小子是恶魔吗?数秒后,猎霸的额头已渗出了冷汗,但他脸上挂着的是一种严峻中混着笑意的神色。
为什么这么说?子临却回道,因为我暗示的事情,已经越过了你的某条底线?
然而,和联邦对你的所作所为相比,和你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相比你觉得这差别又在哪里呢?或者说越界的程度又差了多少?
莱文先生,这世上的每个人都可以是恶魔,‘罪恶’从来都与我们如影随形。
我们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着一套普世的道德标准,根据接受程度的不同、以及一些关键时刻的人生抉择,我们又在内心深处各自设立了不同的底线。
但归根结底,底线只是一种主观上的枷锁
它是为了帮助我们更好地适应自身所处的社会而存在的,它是会因人所处的环境、受的教育、经历的事情而产生差异的。
只要你能在主观上完全说服自己,你就能挣脱枷锁,而挣脱了枷锁的人能做出任何事。
浮现在这张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恶魔的低语,腐蚀着猎霸的思想,并试图将其拖入堕落和邪恶的深渊。
且最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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