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照射在荀羽健身上，他眸中杀意消退一些，理智也逐渐回归。

“我这是着魔了？”

荀羽健大惊，魔族这能力好诡异！

然而，随着他的杀欲被佛光抑制，他被提升起来的速度也再次降低。

深吸口气，魂魄也化作玄武之形。

他是执明神君，虽然没有佛光那种对抗魔气的强大功效，但配合多年修道的心性也能压抑魔气。

“镇压心中欲望？”

癸惊讶于佛光之效，看到无空法师的大佛之身后，自语道：

“恶魔果实的能力？为何这个时代突然出现的恶魔果实会有克制我魔族的能力？怎么感觉和那群秃驴的传承很像？”

战场中，癸子冷笑道：

“一时压抑住心中的欲望又能如何？你不想杀我吗？想杀我就要被杀欲所掌控！”

荀羽健并未答话，他知道癸子说的没错。

魔气引动心中欲望并催动其成长。

他想要击杀癸子，也的确是抱着这个念头来应下第一场战斗。

想杀癸子自然便有杀戮欲望，那么这个欲望就会被对方所利用。

就在此时，大佛再次开口，他声如洪钟，又似雷音入耳震碎魔念：

“牛鼻子！我等降妖除魔是为天下太平，又岂是杀欲？恰似庭院生尘以竹帚扫之，难道是对尘土动了杀心吗？”

荀羽健闻言猛然惊醒，也是他此刻被魔气引动杀欲的缘故，不然的话，这些道理他岂能不懂？

癸子却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换个说辞而已，不过是骗骗自己，而不能改变你想杀我的本质！”

“况且，想让天下太平的欲望也一样是欲望！”

荀羽健面露笑容，轻声道：“你不懂。”

说罢，也不再解释，持刀再次向癸子杀来。

魔气依旧在勾引他心中杀欲，但癸子惊讶的发现，对方心神仿佛磐石，勾引杀欲变难了许多。

“你怎么做到的？”

就连敖昕也很好奇，他向无空法师询问：“法师，道长是怎么做到的？”

无空法师道：“善恶皆在一念之间，道家也有道法自然的说法，他现在便是无欲无求，放弃击杀癸子的欲望，虽然无法被完全放弃，但也让对方引动他心中杀意变得困难。”

无空法师的话不难理解，但敖昕却有了新的疑惑：

“可是不想杀敌他又该如何战斗？”

无空法师道：

“首领，我等炼体九阶名为尸斗，那是肉身强大到极致隐隐产生的自我意识，就算大脑不去操纵身体，遇到敌袭时身体也会自己做出反应。”

“以往我们为了更好的掌控自己的身体，往往会刻意抑制身体的本能。”

“但这是我们境界提升获得的好处，并非无用功能。”

“牛鼻子现在便是利用这一能力，让身体自己去战斗。他的自我意识反而在这一刻变成了旁观者，癸子自然难以勾动他心底的杀欲。”

敖昕听得一愣，虽然他有重生的优势，但他一直将炼体九阶的能力当做负面效果，并且会极力压制肉身产生自我意识。

若不然，肉身产生意识岂不是像丧尸一样？

届时自我意识和肉身意识谁才是主导？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