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实际的意思可不止如此,大周是缺兵马,但更缺人心,缺乏先进生产关系,所以我选大秦,可并非为了重振所谓大周这个落后皇朝。
而认知的差异,终归让平皇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神色略显满意。
“心思虽好,但未必可行,当慎之。”
江凡点点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被他追究太深,便道:“请陛下赐第二问。”
平皇愣了下,似乎对于还没说完就转换话题觉得有点意外,但江凡面色沉静,目光深邃,显然带着坚定的想法,有着不想为人知的心思。
终于沉吟片刻道:“好,这第二问,卿以为……何以称人皇?”
江凡张口刚要说,人皇者,人间之皇,统御天下,安黎民苍生。却忽然发觉,他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明面意思,因为这好像是个人都能回答。平皇想知道的,大概有两层意思,一,他想知道自己效命的是谁,太子、英王,还是他自己。二,他想知道自己是否想辅佐女帝或者借机谋自身霸业。
下一刻,他缓缓抬头,与平皇的目光对视:“君为君,臣为臣,为皇者,自有天道定论,而为臣者,知效命人皇即可,不需知皇从何来,视为……僭越。故……此问,恕臣无以为答。”
平皇与他对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好个油滑的小子,难怪人称天下大妖。也罢,朕不强求。但这第三问,却是你这镇国隐相该回答之问,切勿再含糊其辞。”
说罢,他目光灼灼审视江凡:“无论如何,朕总会衰老,会死亡。然皇朝当延续,卿以为,未来可承大统者,何人?”
江凡暗中叹气,早知道逃不开这话题,这次他问的是太子和英王。可这种问题让他如何回答?像刚才一样说,储君人皇定就行,显然行不通了,平皇开口就堵上了自己的话头。
最终,江凡深吸口气,拱手道:“太子沉稳,英王神武,然储君者,为来世之人皇,依周礼当由三论。其一,人皇陛下钦定。其二,圣地祭问天意。其三,百官品德行上书。是故,非臣不答,而是无能一言以蔽之,更不该擅自发表评论,毕竟臣之身份为国相,会影响很多人跟风,不利于国。”
平皇似乎笑得更大声:“哈哈哈……小子,还是含糊其辞啊,但含糊的高明,把周礼都搬出来,朕只好算你回答了。”
“谢陛下。”
“五问过其三,好似答又好似一无所答,硬是可以。那么这第四问,朕且看你如何含糊。卿何以观泰岳?”
这个问题就大了,首先是该不该说,其次是从哪个角度说,第三是如何表达自己的态度。
平皇之问,并未明示,却绝不排除要他以眼前两家关系为出发点论述。
现在什么关系呢?当然是圣地稳压皇庭,都沦落到人家山上避难了,还能说啥。但这话只要脑子没问题就没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