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充满怨毒的眼球,不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豆腐,手臂也不再摆动。
我心里打了个突,猛的往下一沉,这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夕一样,一种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
就在这时,豆腐颤声说:“老陈,看右边儿,那是什么东西?”我顺着豆腐视线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地方,眼手处空余的墙壁间,忽然有些鼓胀起来,渐渐的仿佛形成了一堆红色的烂肉一样,也不知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烂肉显然还没有成形,在我和豆腐的注视下,它慢慢长大,最后长的足有人巴掌大小时,我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是一张嘴,一张没有嘴皮,只有口腔和獠牙的嘴。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嘴长了出来,它们甚至可以拉长,开始逐渐朝我们靠过来。
豆腐几乎要哭了,说道:“原来是要吃了我们,天呐,还不如当时在棺材里被掐死呢。”
我们谁也不想被活活吃下去,两人挣扎的更为剧烈,怒吼不断,妄图用声音能吓到这些从墙里生长出来的东西。但这显然是徒劳,很快,其中一张嘴,狠狠的咬上了豆腐的大腿。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先咬他,难不成是因为他的肉比较嫩?
豆腐惨叫一声,挣扎的更为激烈,那东西一咬就离开,我眼前一片猩红,它居然一口就掀下了豆腐腿上的一片皮肉!
我只觉得自己眼睛瞬间就红了,大吼着想挣脱,虽说这两次下斗,我们遇到过很多次九死一生的情况,但这种真真切切的血腥,还是第一次发生在我们身上。
盯着豆腐被撕下一块皮肉,血流不止的大腿,我只觉得血液直往脑门上冲,但任凭我怎么挣扎,那些手臂都纹丝不动。而豆腐,已经痛的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浑身大汗,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剧烈的喘息着,眼睛瞪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那张古怪的嘴快速的吃下了豆腐的肉,转瞬又朝着豆腐而去,这次它瞄准的是腹部,我脑子里一炸,几乎要绝望了。
就在那东西快要碰上豆腐的小腹时,从豆腐头顶,忽然又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肤色正常,显然和墙壁里长出来的手不一样。我目光立刻顺着手臂往上一看,心中蓦地一惊:是那个戴面具的哑巴!
他手上握着两把黑色的双刀,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双刀齐下,双臂往中间一收,那张大嘴就被砍了下来,我看的目瞪口呆,心说:乖乖,除了吕肃的鬼哭刀以外,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冷兵器。
那扶桑人看起来没有恶意,砍完那张嘴以后,便如同砍瓜切豆腐似的,迅速砍断了禁锢着我和豆腐的手,转而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他走。
墓道里的尖啸声更加激烈,几乎成了惨叫,越来越多的手和嘴伸了出来,那面具哑巴凭借着双刀在前面开路,豆腐一只手受了伤,大腿又被活生生咬下一块肉,已经是失去了行动力,我只能将他往身上一背,说:“小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坚强点儿。”
“坚……坚强个屁,有、有本事……你、你来被咬一下。”他已经痛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话一说完,竟然直接在我背上晕了过去。为了背住他,我两只手都被占了,只能躲在那扶桑人的身后,跟着挪动,别提心里多憋屈了。
没错,我就是个小心眼的人,一看到扶桑人,老子全身都不舒服。
我以前做生意的时候,特别喜欢跟扶桑人做生意,因为我手里的电子产品大多是水货,也就是俗称的假货,销给他们,还能赚一笔钱,我心里舒坦。
谁承想现在还得靠一个扶桑人庇佑,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我不由升起了一个坏念头,有了这两次的经验,我心知在斗里,枪支就跟个屁一样,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是吕肃和这扶桑人的冷兵器有用,以后要想下斗,还得弄个趁手的兵器。
这扶桑人的两把手刀看起来就不错,有机会想办法给弄过来。
按理说这扶桑人救了我,我也不该打这些主意,不过我又不是豆腐那小子,我本来就是个坏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还是个扶桑人,我没必要玩什么感恩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