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闻言,漆黑的目光微微一眯,冰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淡淡道:“来吧。“
我一愣,一时有些搞不清他的意思,因为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
来吧?什么意思?不等我发问,哑巴嘴角微微一钩,露出一个冷漠而不屑的微笑,冷冷道:“过来吧,看谁会永永远远留在这儿。”他一身是血,狼狈不堪,神情却不改高傲本色,一副你不配杀我的样子。
豆腐这个没出息的,忽然笑出声,说:“哈哈,老陈,你被鄙视了,太他妈好笑了,一直都是我被鄙视的,现在你知道我的痛苦了吧。”
我让他闭嘴,于此同时,平复下自己想杀人的冲动,盘腿坐在地上。其实,我一直在观察哑巴的表情,当我说到陈词时,这个哑巴丝毫不为所动,并且当豆腐说陈词是我老爹时,他的神色也是一片冷漠,甚至最后还露出高傲和不屑的神色。我也算阅人无数,那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不认识陈词?
难道,他和我们陈家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不可能。这张脸是铁打的事实。
我想了想,心知这哑巴是个冷漠高傲的硬骨头,吓唬他是没用的,于是便道:“行了,你的脾气我也摸的差不多了,吓也吓不住你,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现在我们三人被困在这个地方,必须得携手才能逃出去。你受了伤,行动不便,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同样,我对于机关不了解,也需要你的帮助,其余的事情咱们放手一边,先携手合作,如何?”
豆腐立刻怂恿哑巴,说:“老大,赶紧答应吧,咱们三个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了,您就别摆架子了。”
哑巴看了豆腐一眼,微微蹙眉,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立刻指着豆腐介绍道:“他叫窦泊志,我叫陈悬。”我心说,先套出名字再说,我和豆腐都抱上名讳了,他也该给个反应吧。谁知我说完,哑巴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与我无关,闪开。”说完,挺直了脊背走在前方,看样子,是要顺着这间石室,往前面的墓道走,也就是那无皮尸之前冒出来的地方。
豆腐因为受了哑巴施救和恩惠,原本已经成了哑巴的哈巴狗,但现在被哑巴接二连三的打击,也抱怨起来,嘀咕说:“不就是会耍两把破刀么,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耍刀。”
豆腐双腿受伤,手边也没有个支撑物,根本站不起来,便只能由人背着,我顺手将人往背上一带,便跟在哑巴身后,既然这人要在前面打头阵,我何必要跟他争。
无皮尸一除,没有顾忌,我们便畅所欲言,我问豆腐:“你会耍什么刀?”
豆腐想了想,说:“指甲刀……”
我道:“你别出声了,脸要被你丢尽了。”豆腐很不乐意,但估计是失血过多,没什么体力,便没吭声。我真羡慕他,心说腿受伤的怎么不是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现在得给人当坐骑?
哑巴走在前方,也没有理会我们二人,只见这条墓道阴冷潮湿,和我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墓道周围应该有地下水,我们如果要想出去,恐怕得从地下水下手。一边儿走,我一边想着六合印的事情。六合印是件不世出的至宝,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随棺而葬,可徐福的棺材我们也打开了,里面的十八衾虽然名贵,却已经烂成一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那么六合印又在何处?
难道这次的行程我们白跑了一趟?其实,能不能拿到六合印,于我和豆腐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是林教授个人的事情。不过,这一路下来折腾的不轻,差点儿连命都搭上,现在找不找的到出路都是个未知数,倘若空手而归,心里实在不痛快。
转念,我又想到了之前那石门之上的符文,那些符文和格格尔公主脖子上的符文十分相似,显然,这其中应该有某种蹊跷的联系。我本以为进入主墓地宫,可以查看到什么相关的线索,谁知却落得这么一个田地。
一边儿想,我一边儿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虽说有哑巴在前面开路,但他也不是能绝对信任的人,万事还是要靠自己。
我跟在他身后走,两人的脚程都不快,不多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间石室,我们二人跨出去一看,我不由愣了,因为我们回到了原点,石室里还有我们之前打斗留下的血迹。
这一路,哑巴时不时的会伸手去探周围的墓砖,显然是在打探机关,但如今,我们又走回了原点,哑巴却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