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天,我和吕肃相处的不错,至少是表面上的不错。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该维持的还是得维持。
这一觉便睡到了晚上的12点,镇是个小镇,没什么夜生活,一道了晚上万籁俱静,只有镇里唯一一条公路牙子的路灯还亮着,瓦数也小,起夜一看,幽幽静静的,只偶尔闻得一两声犬吠,四下里仿佛就我们两个活人似的。
我和吕肃起身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了一些,便拧上家伙,顺着挖出的盗洞到了墙砖外。吕肃示意我先不要轻举妄动,他用探铲梆梆梆大力敲打了几下,压低声音对我说:“如果里面有炼尸一类的东西守护,这东西足以把它们吸引过来了。”紧接着,我俩贴着耳朵在砖墙上听,猛地,便听见石墙后面,响起了有节奏的踏踏声,像一个没穿鞋的人在走路似的。
我心说:这运气不算好,里面还真有炼尸。不过这炼尸的等级肯定比不上天兵,倒也不足畏惧。当即二人带上放毒面具,便开始用凿子拆砖。这古人虽然劳动力低下,但却十分务实,拿这种修建地窖的方砖来说,硬度惊人,十分厚重,不像现在修房子的砖,一榔头下去就碎了。这砖还不止一层,一共叠了三层,我们才刚拆出一个小洞,一只紫红色的手猛然从洞离伸了出来。
我真趴在地上拆砖,若非早有准备,只怕这手一伸出来,就得在我脖子上捅几个窟窿了。这只干紫的手上,有一层浅浅的紫毛,正常的粽子分类里是没有紫毛粽子的,只有人为炼出的粽子才有紫毛。
这只长紫毛的手上,五跟手指上冒着乌青色的长指甲,根根硬如钢筋,扭动着想要抓住我们。好在有着层砖墙阻挡,它自然是抓不到,而趁着这时机,我给吕肃使了个颜色,他鬼哭刀历时朝着当空劈下,便见银光一闪,这只刚刚伸出来的粽子手霎时被砍断在地。
这一手实在漂亮,我们来了个下马威,还没进去,就先削了粽子一只手,让人鼓劲儿不少。谁知我和吕肃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那只掉在地上被砍断的手,竟然还在动。
吕肃猛地叫道:“小心!”
他这话说的有些晚,由于我离的最近,这只手猛的弹起来,五指成爪当着我心口处抓来。这变故来的有些突然,情急之下我整个人顺势往后一倒,那手抓擦着我胸口而过,霎时间,我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赫然露出三道爪印。
我不是没被粽子抓过,但却没有被这样的粽子抓过,伤口一冒出来,便是流着黑血,我心下一跳,暗道不好:合着这居然是个毒粽子。炼尸之所以称之为炼,正是因为其多变性,毒尸不过是其中一种,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浑身是毒。
霎时间,我只觉得浑身跟烧起来似的,而那只贴着我擦过去的断手,这一击之后却再无动静。我捂着伤口想动,整个人却已经浑身脱力,吕肃面露骇然,道:“不好,这毒好像很厉害。”紧接着二话不说,拖着我便出了盗洞。
吕肃说:“这尸毒我不会弄,得去找陈老爷子。”但这会儿镇里没车,情急之下,他将我往身上一背,便朝着陈老爷子所在的村里狂奔而去,一路上只打了个手电筒。
我感到有些意外,说:“你这么救我,有什么用意?”
吕肃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道:“如果是为了对付尸仙,现在有了陈老爷子的应允,你一个人也可以成事。咳咳……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吕肃气喘吁吁,浑身大汗,道:“在我眼里,从来没有敌人,在不挡我路的前提下,就是朋友。”
我道:“也就是说,现在我不算那个挡你路的人。”
他道:“对。”
我此刻意识已经有些混沌,却任然忍不住大笑:“……吕肃,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你不是窦兄弟,所以你不会相信。”
“你没有资格提他……”
“这个你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