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掉落在地,随着哗啦几声响,那老龟十分有灵性,知道禁锢自己的东西失效了,原本奄奄一息拉耸着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身体开始挣扎起来。这东西力道还真大,它这一挣扎,身上的石碑立刻跟着摇晃起来,便听吱呀一声,石碑猛然往我们所在的方位倒了下来。
众人赶紧向两边闪躲,便听砰的一声响,石碑先是猛的砸到了栈道上,木制的栈道经不起这么大的力量冲撞,一阵吱呀声后,中间的木板和底梁纷纷断裂,整个栈道自中间断裂,石碑瞬间倒栽着跌入了脚下的薄雾之中。
我只觉得自己脚下的木板受此影响,不停的震动的,惊得我连连后退,栈道被这么一压,结构受损,自石碑掉落的断裂口开始,两边的木板纷纷断裂滑落,使得我们两边的人马只能不断后退,片刻后,栈道一分为二,我眼前出现了一段相隔十多米左右的空间。我在这头,吕肃等人在那头。黑子喊道:“陈大哥,你没事儿吧?”
我罢了罢手,示意没事,心里琢磨着,现在该怎么过去?就在这时,那老龟慢慢自放置石碑的凹槽中爬了出来,探出一颗酷似老人脸的头,紧接着,便继续往前爬,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与那石碑一样,跟着跌入云雾中。
我虽然知道这栈道下方是怒江水,乌龟掉下去肯定摔不死,但动物都有本能,我还从来没见过敢自己跳崖的动物。
就这时,吕肃唰唰扔了条绳索过来,绳索这条,还连接着一个安全扣,另一头,则被吕肃缠在了山崖上一块凸出的尖锐石头上,为了保险起见,对面几人又将绳索的另一头拽住,示意我利用这绳索过去。
我四下望了望,发现我上方的山石缝隙中,有一个手臂粗的歪脖子树,便将绳索套了上去,又绕着周围凸起的石块套上,形成了一条坚固的索桥,紧接着便扣上安全扣,顺着索道朝着对面滑去。然而,刚到一半之时,吕肃忽然大叫一声不好,我还没明白出什么事儿,那边儿便齐刷刷的放了绳子,纷纷往前跑,这时我才发现,那栈道不知是不是承受不了太多人站在一处的力量,竟然又开始断裂。
好在吕肃等人松手快,纷纷往前跑,才没有掉落下去,但这安全也只是片刻,几人逃跑的速度,却没有赶上栈道断裂的速度,没跑几步,整个栈道便解体了,只听得几声大叫,几人猛地坠入了下去,身形瞬间没入雾气中,除了还在回荡的惊叫声,便什么也没剩下。
而此刻,吕肃等人虽然松了手,但好在另一侧的绳索是挂在山石上的,山石一体,较为坚固,因而绳索依旧笔直的绷着,我整个人虽然已经滑到了吕肃等人之前所在的位置,但落脚处的栈道却已经解体,成了一个悬在空中的景象。
我傻眼了。
这栈道材质结实,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生意外,现在怎么会这么轻易解体?
此刻,我悬在空中低头往下瞧,只见这会儿已经是中午时分,雾气消散了许多,隐约便能瞧见下方一汪大江,距离太高,视野辽阔,哪里能看到吕肃等人。
好在这地方已经远离第一弯的弯口处,下方的水势应该已经趋于平缓,不至于在有那么多的暗流或者漩涡,这几人应该无碍。
直视着这会儿我悬在半空中,还是真是进退不得。若重新走上栈道,由于刚才的栈道解体吗,因而现在离的最近的那截栈道,离我也至少有三十米开外,我又不是猿猴,如何过去?
难道让我从这儿跳下去?
虽说这么跳下去,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之前的几次落水,也都是在意外的情况下,让一个没有接受过跳水训练的人,自动自发的从这么高的高空往下跳,还真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这会儿我也顾不得去骂那给我们带来麻烦的老乌龟了,白斩鸡肯定是恨死我了,当然,如果这老头能够来个意外溺水什么的,我也求之不得。
此刻,我看了看离我足足有三十米远的栈道,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或许吕肃说的话是对的,这条栈道能存在这么长时间,保不齐真是那老乌龟在起作用,如果乌龟走了,栈道便开始解体,也不知后面的栈道,是否还是那么牢固。
思来想去,我还是没勇气跳下去,就这么跳下去,万一出了意外,江里有个石头什么的,岂不是得不偿失?说实话,这次的行程,队伍中的人,几乎是各怀心思,除了似乎是被吕肃坑来的黑子以外,死了哪个都不冤,死了哪个也都对我没有影响。不管有没有巨耳王墓的结构图,要想破解诅咒,我始终要去一趟。
说白了,这根本不是个齐心的队伍,而是一帮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凑到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