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没什么声音,小雨脸色沉了下来,说:“这树洞下面,应该就是女鬼树的消化系统,恐怕出什么意外了,我下去看看。”
我一想到哑巴失踪一天一夜,现在又告诉我,这女鬼树下面是什么消化系统,霎时间,我的想象力便不可控制了,脑海中冒出衣服哑巴和吕肃被女鬼树吞掉,被消化的只剩下烂肉的情景,一时间别提多难受。当即,我摸出绳索,一边往腰上扣,一边道:“我下去,一但有什么问题,就晃动绳索,你们就立刻拉我上来。”
小雨见我愿意打头阵,自然不会阻拦,当即便点头同意。
我做好了安全措施,便立刻钻进了这张形似树洞的大嘴里,顺着嘴下的‘喉管’一路往下。这喉管有些深,大约三米左右,由此可见,这棵树土以下的部位埋的很深。由于‘喉管’弯弯曲曲的结构,因而我无法一眼看清底部的情况。然而,越往下,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就越浓烈,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哆嗦,不听使唤。
难道这气味儿能麻痹人的神经?
我在自己人中处狠狠一掐,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拐过一个弯口,霎时间,眼前豁然开朗,整个消化系统的结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借着昏黄的手电筒,我立刻看清了刚才消失的雷子,只见下发是个圆形的如同胃囊一样的空间,地步弥漫着一种碧绿色的粘液,而雷子此刻便躺在这些粘液里,眼睛虽然睁着,整个人却一动不动。
我四下里看了看,猛然瞧见,在角落处,赫然还有一个屈腿蹲着的人,那人抱膝缩在角落处,头埋在膝盖里,虽然看不见脸,但那打扮,不是哑巴又是谁!
我大惊,也顾不得雷子,立刻跳下去,走到哑巴跟前,摇晃着他:“吴水!吴水!”他没有回应我,我一边摇晃,一边掰起他的头,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这时我发现,哑巴还活着,但呼吸十分虚弱,而哑巴身上,粘了一些绿色的粘液,我触碰他时,这些粘液碰到了我的手,霎时间,我便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要麻木了。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些粘液,是很强烈的麻痹物质。好在我整个人是跳下来的,而不是滚下来的,因而唯一接触粘液的部位只有脚,而我穿的又是防水的登山靴,一时间别无大碍,当即拖了上衣,将自己的手裹起来,紧接着解开绳索,将哑巴换到了绳索上,摇晃着绳子,大叫:“拉上去!”
外间的小雨等人接收到信号,立刻将哑巴往上拉。我在下面等着,只觉得这阵味道闻的越久,身体就越麻,因而小雨等人再将绳索放下来时,我也不敢再耽误了,抱着雷子,两人一同被拉了上去。
一到地面,我整个人就僵住了,跟打了全身麻醉一样,小雨问我怎么回事,我嗓子就跟被堵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好在小雨够机灵,看到我们身上的绿色粘液,知道跟这玩意儿有关,当即脱了衣服,将我们三人从头到脚擦干净,这才将我们往营地背。
在这个过程中,哑巴睁开了眼,看了我一眼,又重新闭上。我只觉得浑身如同灌了铅,但意识却十分清醒。到了江岸边的扎营地后,小雨立刻将我们三人扔到江边洗,一边洗一边说:“洗干净,休息一天,药效也就过了。”我这会儿想起了吕肃,他没有在女鬼树里,那么去了哪儿?我看向哑巴,哑巴闭着眼坐在江中,面无表情,任由小雨给他清晰。
须臾,我们三人被洗剥干净,穿着条裤衩被放进了帐篷里挺尸,别提多别扭了,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和雷子相继恢复了语言能力,等到身体能活动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俩浑身虚软,又累又饿,能动弹了便钻出帐篷,二话不说狂吃起来,直到吃饱喝足,才觉得活了过来。黑子把我们衣服洗了,这会儿也烤干了,我换上衣服,再进去看哑巴,他醒了,但还是动不了。
我心中一动,心说这小子平日里牛逼哄哄,给我甩了不少脸子,这下子风水轮流转了。
想到此处,便去外间拿了一块烤肉,放在了哑巴嘴上,看着他只能闻不能吃,喉咙咽口水,肚子还咕噜咕噜叫的模样,别提多畅快了。由于哑巴现在的情况,再加上吕肃也没有下落,因而我们暂时不能动身,觉得等哑巴恢复了,再问问他前天夜里的情况。
晚间时分,哑巴终于能说能动,只是药效可能还没有完全消退,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虚弱。他手里抓住我白天放的肉干,摇摇晃晃走到火边坐下,面无表情,保持着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将那块已经冷掉的肉慢慢的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