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脸皮极厚,也算摸透了哑巴的个性,知道哑巴虽然表面冷酷,但并非是个滥杀的人,于是也不怕,腆着脸说:“不滚不滚就不滚,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问……”
哑巴不滥杀,但不代表脾气好,被豆腐这么一烦,目光一冷,脚下一动,猛地踢向了豆腐的膝弯,豆腐正说着,猛然遭受这么一下,霎时间双膝跪地,哀嚎一声。
哑巴也不管,抬头欲走,豆腐愤怒之下较上劲儿了,就是抱住哑巴一条腿,哀嚎:“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好啦,反正我一条贱命,没人疼没人爱,死了也没人帮我报仇,你就欺负弱小吧……”
我捂着脸,移开目光,决定装作不认识地上这个癞皮狗。有时候撒泼其实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我可拉不下脸来做这种事儿,只能装作没看见,任由豆腐发挥。
哑巴神色不变,到是颛瑞的脸顿时就黑了,估计在帮我看押豆腐那段时间,他没有少受其害。钟恭一脸唏嘘,说道:“还好我没有招惹他。”
哑巴被这么一抱,根本走不了,踢了两下腿,也甩不开这块儿狗皮膏药。他忽然看向我,很明显,是示意我快点儿将人弄走,我假装看不懂,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最终,哑巴微微吐了口气,道:“这个人已经疯了。”
豆腐的哀嚎一顿,抱着哑巴的腿,抬头道:“疯了?那你们刚才那么久,在说什么?”
哑巴盯着豆腐的手,道:“放开。”
豆腐耸了耸肩,拍了拍屁股麻溜的站起来,示意快说。
这时,便听哑巴道:“我问了他很多,他语无伦次,应该疯了很久。”
豆腐道:“那他为什么见了你就跟见了鬼一样?”
哑巴冷冷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瑟瑟发抖的扶桑人,似乎是在回答豆腐的问题,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我也想知道。”这时,文敏道:“他手臂还在流血,赶紧给他疗伤吧,否则……”
白斩鸡阴笑道:“既然是个疯子,那也问不出什么,让他自生自灭吧,别浪费东西。”文敏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愤怒,她毕竟是个警察,而且一向正义感爆棚,这个扶桑人虽然来历不明,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人死在面前,于是文敏道:“我们使用的是自己携带的装备,与你无关。”
白斩鸡冷笑一声,没说话。
紧接着,文敏朝我示意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翻出医药,在原地给那个扶桑疯子疗伤。他挣扎的很厉害,我和豆腐以及钟恭,三人才将他牢牢按住,文敏则给他取弹疗伤,一时间,洞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我们没有携带全麻的药,因为全麻会持续很多天,下斗受了伤使用全麻,只会徒增负担,因而这个扶桑人也只是局部麻醉,效果不是太强,时不时便听他惨叫一声,在黑暗的洞穴中,显得分外瘆人。
约莫二十多分钟,整个包扎才算完成,扶桑人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我们才发现,他的身形消瘦的可怕,像是长年的营养不良。
文敏道:“他应该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白斩鸡道:“伤也疗了,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豆腐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扶桑人,说:“他怎么办?”
哑巴这时开口说:“带上。”看样子,他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风和火闻言,立刻将那个扶桑人架了起来,由于他之前吓出屎尿,身上的气味儿恶臭不堪,风咒骂一声,将对方的衣服全都扒光了,谁知这一扒,众人齐齐惊呼,因为……这人,居然是个女的!
我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她身形太过消瘦,衣衫褴褛,声音估摸着也是长期不说话,因而开口显得嘶哑,使得我们没有注意到她的性别。
我们这队伍里,除了文敏,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之前对这女的又是踢打又是开枪,这会儿看见她光裸干瘦的身体,不由得皆有些心虚。豆腐直言不讳,说:“是个妹子!我靠,我们刚才一帮大老爷们儿追着一个营养不良的女人打……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