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此刻贸然行动,很容易将我们的坐标暴露在悲从喜的感知之内,最好的办法是原地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我将阴灯交给卢晓莹,手中紧紧捏着朱雀炉,脚步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后背寒毛一阵阵炸着。
第二次回头瞧去,我总算是重重松了口气,来的并不是公输门的埋伏,而是之前的那个赶尸队伍。
攻打黑水洞的那个夜里,我们就曾撞过面,领头的依旧是那个瘦高个老者,用四条漆黑色的扁担架着后方的四具尸体,他的小徒弟走在队伍最后。
这支队伍一走过来,我就闻到一股滔天的尸臭,赶忙捂住口鼻,队伍来到我俩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
赶尸队伍距离我们的藏身处极近,我心中叫苦不已,尸臭可以忍受,关键是这帮人往跟前一站,这般显眼,会不会将我俩给暴露出去呢?
而远处的空地上,一众蛊师齐刷刷转过身来,瞧向这支突然出现的赶尸队伍,所有蛊师脸色都带着三分惊疑,七分忌惮,就连悲从喜也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瞥了眼。
赶尸队伍和这两方势力并无瓜葛,人家和我们一样,也是过来观战的。
野外斗法,路过观战,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大家都是修行人,都渴望着通过解读他人的手势,来获取到一些高维信息。
见师徒二人摆出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蛊师们纷纷松了口气,不再搭理他们,而是将注意力重新定格到了悲从喜身上。
面对目中无人的悲从喜,领头的白衣老妪怒极反笑:“阴庙是我们苗人的圣地,怎能被你这肮脏的汉人踏足和玷污?”
她们后来说的啥,我也没去听,我不停往身边看着,你说这赶尸队伍好巧不巧,站的离我们这么近,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