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当我再次睁眼时,四周一片阴黑。
我拼了命地揉眼,站起身,注视四周,我正身处于一座阴暗,潮湿的井底,井口如一轮圆月,距离我们大约二十余米。
向上的铁梯早已尽数断裂。
郑青海本人就在我身旁,我两一同进入了他的幻境中,此刻,他正跪在我面前,拼了命地冲我磕头。
这人曾在信中提及过,在我们初次见面后,我将不可避免地进入他的幻境。
他说的对,他很轻易地就让我进来了,而且我早就尝试过了,郑的幻境是无法用诸行无常来破解的。
当人们突然进入到一个新环境中,总会出现各种不适,比如出国的人会因为无法适应国外生活而想家,第一天上学的孩子总是恐惧的,等等。
我也不例外,之所以省略内心描写,是因为我早已习惯了各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我早已对恐惧这味药,产生了抗药性,我去过各种各样的阴森幻境,每次我都活着回来了,不是吗?
郑青海依旧在冲我磕头,我并没有搭理他,我专注地注视四周,这座枯井只能勉强容的下两个人,井壁上布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很多苔藓已经腐烂发黑了。
井底铺着厚厚一层枯叶,以及一些死去动物的尸体,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怪异的酸梅气味,另外我想说的是,这里比现实中冷不少,气温已经接近零下了。
从头顶的井口看向外边,外边正是深夜,天空阴黑着,看不到丝毫星辰,倒是偶尔能看见紫色的闪电在乌云中游荡。
“李先生,求你救我!只有你才能救我!”郑青海磕着头大声道。
我冷冷地看向他:“站起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