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觉得她装病。

“你哭什么?我花这么多钱,给你请这些国外的老师,买最顶级的乐器,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装病逃避练习!”

“婶婶,我真的疼......”

“好哇,还不知悔改!”

沈卿把她丢进地下室的储物间,大门一关,只丢下一句:“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在那之前,别想吃一口饭!”

地下室又窄又暗,门缝里只透进来一丁点儿光亮,这是苏曼唯一能感受到的一点暖意。

她抱紧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对杂物中间。

那是个冬天。

南方的房间,如果没有空调,那要命的冷意会直钻进人的皮肤里,侵入骨髓。

她却觉得,这样也挺舒服。

比起用磨出血泡的手指去摁弦,敲钢琴,她觉得待在这个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不是惩罚,反而是一种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抱着自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嘴巴干了,肚子也很饿,脚趾和膝盖冻得发疼。

可是没有水喝,也没有饭吃。

苏曼揉了揉手臂,还是很疼,现在出去,婶婶一定会逼自己去练琴,但是她根本弹不出完整的一个小节。

又挨了许久,她通过门外的灯光变换,来判断时间。

到了第二天深夜,有人悄悄来到了地下室门前。

门被“吱呀”打开。

苏连山手里端着一碗饭,还有一杯热牛奶。

偷偷挤了进狭小的空间。

苏连山生得俊美,一米八六的身高,挤在这个小房间里,需要弯着腰曲着腿,像是巨人进入了山洞,有几分滑稽,但是在苏曼眼里,却觉得叔叔好看极了,在父亲身上没有体验过的温暖和父爱,在苏连山,她能体会得到。

苏连山跪到小苏曼面前,先是探了探苏曼的额头,又把苏曼的小手揣进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