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第六元素的条件之一，就是凝聚并均衡四大属性元素，光，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魔界本就昏暗幽沉的天气环境，如今更是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那些原本能把场地照耀通明的灯光，也出现了剧烈曲折，纷纷凝聚向夜林的奇异现象。

素素小手伸出，浅皱细眉，努力冥想沟通虚空中的元素，可往常与她亲和的属性元素，如今只在掌心泛起一点微弱的莹光，较之以前虚弱了百倍不止。

元素师们公认第六元素是一种“伟大界限”，只有真正触碰到这一层次的强者，才算是有资格去领悟更深层次的宇宙奥妙。

它是一种元素界限的终点，却也是另一种更伟大的。

“不可能！”

素素咬了咬嘴唇似乎震惊，旋即把不解的目光投向芮兹，迫不及待问道：“老师，莫说中央竞技场，就是半个中央公园的元素都汇集了，也不够支撑如此之多的第六元素诞生，他是有黑暗之眼么？”

最令小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夜林居然强行把第六元素的诞生与毁灭之力，压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全都倾泻给了魔皇！

这就好比天降大雨只会打湿人的衣衫，把人淋成落汤鸡，但若是所有雨水尽皆汇聚为一股洪水滔天，咆哮着可吞噬一切大地。

普通元素师还在苦苦追求恐怖破坏力的时候，他已经走在所有人前头，彻底驯服了这只“元素猛兽”。

“应该不是，黑暗之眼的魔力很容易辨认，雄浑，但是粗糙。”芮兹没有看向夜林，而是微仰起头，看向天穹没有形状能描述的云朵，以及那更遥远的无垠深空。

学生的提问，她本应该尽可能去给一个详细的答案，但话到嘴头，却又不知道怎么去描述那种感觉。

或许夜林以及赫尔德，都不一定能把这种领悟详细用文字去解释。

“小素，元素的力量是无限的，我们一直在试图了解元素本身，探究更多的可能性，犹如在一棵树上寻花求果，摘叶取枝，但是，我们或许应该低垂目光向它的根系去看，一棵树的诞生之始，我个人将其称之为“源”，……”

瞧见小素苦皱眉头的模样，芮兹无声笑了笑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小素固然天赋异禀，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理解无尽的现实与荒诞。

她将那种状态称为“源”，艾丽丝首领有两个更好听的称呼，太古，或者太初！

强大如使徒，渺小如微生物，一切的一切，都始于这个宇宙的根源。

…………

夜林收回指示射击的手指，迅速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节奏，然后虚空抓住一把朴实无华的凡铁长剑，随即向着夏勒·弗兹暴射掷了过去。

之前在竞技场上空互相一击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魔皇的身体异样，似乎不单单是黑暗之眼三移植那么简单。

安全因素起见，他选择了一次较为稳妥的试探办法。

宛若暴雨倾盆的第六元素，足够把先前环节的淘汰者各自轰杀一遍，一招之势，压的魔皇无法还击。

使得所有人吞下先前对他的不满，开始报以强烈的敬畏。

元素爆炸声逐渐停歇，光线渐为明朗，有元素师试着去理解他的战斗余波，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若能体会一二分强者的意志，定然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

但是，除有限几人能以圣灵状态领悟到一二，剩下的元素修炼者纷纷错愕，太混乱扭曲了。

仿若蝼蚁，何能去感悟宇宙的玄妙。

即使是永恒圣灵状态的芮兹，以及把惊艳绝伦的天赋奇才，把元素力量凝结为战斗炫纹的尼巫，也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能从场中的元素体会到一些新东西。

尤其是尼巫，她隐隐约约，非常模糊觉得，似乎能在元素的本源之中抓住某种太初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