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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贵妃又不由得望住皇帝,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皇帝这是夸令嫔,还是损呢?
皇帝从腰带上解下一个眼镜袋来,可是眼镜袋里放着的却不是眼镜儿,而是一柄来自西洋的显微镜(这里指放大镜)。将那小物件儿放在镜片下仔细瞧了瞧,便笑了:“纯贵妃,你可看懂这是个什么了?”
纯贵妃努力笑笑:“妾身倒也隐约瞧出来是个雕件儿,应该是在小桃核上雕刻出来的吧。形状是个船形,船上头有几个人。只是妾身毕竟还在月子里,这眼力还没完全恢复,故此也瞧不太清楚。”
皇帝便将显微镜收起来了,面无表情望着纯贵妃问:“依你猜想,这是雕个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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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贵妃垂下头去:“这核雕也不算稀奇,妾身小时候在江南也没少见过。不过大多都是文人雅士摆在书斋里的玩意儿。雕刻的主题不过是成语典故,抑或名人轶事。”
“妾身爹爹的书斋里也有一个,上头刻的是苏东坡与佛印和尚同舟而行的故事。妾身瞧着这个不像,应当还只是个成语典故。”
纯贵妃垂下眼帘:“既然有船,又是个成语,故此妾身想,令嫔的这个故事是‘刻舟求剑’吧。”
刻舟求剑本有贬损之意,皇帝便“哦”了一声,“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怪不得你将它弃置一边。”
纯贵妃努力笑笑:“后宫姐妹送来的都是给四公主的心意,妾身并未厚此薄彼。只是终归要先从皇后的礼先登记起,故此暂时先将令嫔的礼放在一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