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将珠花狠狠掷回毛团儿怀里。
毛团儿这才彻底傻了,抱住那珠花,却只焦急地盯着玉叶看:“妞,你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这一大清早就跟我使什么气呢?”
他缓一口气,再逗她:“……难道昨晚上做了噩梦,梦见我欺负你了,嗯?”
玉叶猛地向后倒退两步,寒声冷笑,摇头盯住他的眼睛。
“你想什么呢?我好端端一个官女子,我做梦梦到你一个太监做什么?我当真要梦,也得梦到将来我出宫之后要嫁的夫君……便如玉壶姑姑一样,主子也必定给我指一门好婚事,我只安安心心等着便罢。带”
毛团儿努力在笑,竭力在维持一副宛若当真在玩笑的模样。可是这一刻,终究还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他只得背过身去,走到脸盆架前,捧水便哗啦啦地洗脸抒。
“你说得对,”他在那水声哗啦里,才说道:“你的将来,只会比玉壶姑姑还好。凭你的情分,主子必定将你指给高官当嫡福晋的!”
他太匆忙,只顾着掬水洗脸,怀里那朵珠花都掉落在地,他都不知道。
脚步一错,他竟然亲自一脚就踩在上面了。
这世上,最脆弱的不过就是花朵了。玉叶亲眼看着那珠花碎裂,米珠子在地上滚了一地。
她那最后的一点子侥幸的指望,便也都跟着碎了。
果然,他都不放在心上的。那她自己又何必放在心上?
她便冷笑转头向外去:“行了,我与你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这便各自忙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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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叶冲出塌房去,脚步腾腾地往回走。
玉烟的名字好几回都到了嘴边,可是她自己都生生忍住了。
不,她不是要与他计较玉烟。总归,玉烟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