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朦胧之间看见苍珠,越是这样仿佛听见苍珠的语声,玉壶便更是难过。
她不是小姑娘了,她是年过三十的成熟女子。她更是经历过二十年后宫争斗的人,她早知道这世上一切都要靠自己,没有虚幻的信仰可以救命。
……她便越是清楚地认识到,苍珠已经不在了。她便是再希望苍珠还能护卫在二爷身边,却也只能是一个虚幻的想望罢了。
虚幻再美,也终究承托不起半点重量;现实再残酷,也得自己抹干眼泪,恨恨咬牙醒转回来。
她努力想要爬起来抒。
手腕却被人轻轻握住。
她心下激灵一跳,几乎下意识便抓起地上石块,兜头便要砸过去带。
她以为,是反叛终于爆发,是有人来捉拿她了。
她宁肯死,也绝不可以活着成为那反叛者的人质,绝不可以用自己来叫二爷为难。
若她一击之下不能砸伤对方,她便一头撞死便罢。
可是石块还没等落下,她倒是先看清了来人。
两鬓斑白的男子,一双眼幽深如深潭。是她从年幼之时,便悄然藏进心中的眉眼。
她一个轻喘,手中的石块已然落下,眼角一湿,险些落下泪来。
“二爷,您怎么来了?”
.
抵达雪域已快一年,可是二爷从未有一天不埋首政务。他没时间陪她四处走走,她也从来没有过一声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