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着塔娜她们给更衣,眼角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瞟向那衾帐间,偷偷瞄着那姥姥是干什么呢。
终于,那姥姥从衾帐间抽了个什么出来,便掖起来了。
她也不好意思正儿八经地看,更不能问出口,甚至都不能叫那姥姥发现她偷看着呢。
不过幸好那姥姥也是明白规矩的,虽是偷掖了物件儿走,却还是先到她面前来告退。
那姥姥一脸的褶皱里都藏着笑,跟她说,“……奴才恭喜侧福晋了。抒”
她也不知道喜从何来,便赶紧叫塔娜她们备了荷包,打赏给这姥姥。
……后来才明白,那姥姥是收走了她衾帐见了红的褥单去带。
也就是说,那姥姥这一声“恭喜”,便是宣告着她的洞房之夜大功告成,她正式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个小媳妇儿。
是可喜可贺,叫人可以长舒口气吧?
——可是,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那些女子之间私下里传说的,什么疼啊,什么欢悦啊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留下呢?
那年轻风雅、眸如朗星的年轻宝亲王,昨晚究竟曾是怎样待她?
她绞尽脑汁,甚至用被子捂住脑袋,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又过了许多年,她竟然始终都无所出,她的身子又不似慧贤那么病弱,她怎么都找不到缘故……她边莫名地于许多个午夜梦回时,忽然回想起那个夜晚来。
那个晚上,年轻的宝亲王,她的夫君,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那个姥姥抽走的,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褥单。上头见了怎样的红?——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回到那个晚上,将那一切都明明白白地重看一眼啊。
所以……今晚上,她绝对不准自己再重蹈覆辙。
就算喝醉了,就算眼睛已经有些迷离,可是她绝不准她自己再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