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惊疑,面上却不显分毫。
权捍霆望向来人,无形中散发的气场带着实质性的压迫落到那人肩头。
胖子面皮一抽,笑容僵了。
他准备许久的开场白就这个回应?
难道不该惊恐?
好,就算不惊恐,那好歹来点惊讶吧?
结果,不仅两样都没有,还反过来给他脸色看?
胖子一时不忿,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一对上权捍霆冷冽的双眼,瞬间哑火。
视线一偏,再看沈婠,这女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底也隐约可见锋芒,再看她和权捍霆并肩站在一起,只怕也不好惹……
最后他只能一退再退求其次,朝二子开口咆哮:“你这个朝江一脉的叛徒!逃奴!竟然还敢出现在这儿?”
只可惜,他这般装腔作势不仅没唬到人,还让权捍霆一行眼神微妙——
这就是深藏不露的屏家?
好像也不怎么样。
沈婠淡淡开口:“叫你们这儿能主事的人出来谈。”
言下之意,你不配。
胖子:“?”我特么!
“老八,你退下。”一个身着唐装的老人缓步而来,头发花白,但眼神矍铄,手里还转动着两个玉制白球。
仙风道骨,悠闲怡然。
胖子好似看到救星,委屈巴巴站到老人身后,又期期艾艾开口唤了声:“大哥……”
老人抬手打断,示意他不用开口,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对面沈婠和权捍霆身上。
朗声一笑:“贵客上门,有失远迎。两位里面请吧。”
权捍霆率先抬步,突然一顿,抬手牵起沈婠,两人并肩而行。
楚遇江等四人紧随其后。
“等等。”老人突然开口,凌厉的眼神扫向一并入内的二子和三子,“这两个人是屏家逃奴,不配踏足嫡脉清净之地。”
两人停住,对视一眼,下意识后退。
并非他们怕了这老头,而是沈婠所谋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一趟是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矛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有权捍霆在,沈婠的安全能够得到保障,那他们进不进去也没多大关系。
但下一秒,沈婠也随他们退了出来,权捍霆自然与她站在统一阵线。
老人眉心骤拧:“权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婠迎上他颇具威慑的目光,“第一,我姓沈,你可以称呼我为沈小姐。第二,他们俩是我的人,怎么就变成你屏家的逃奴?有证据吗?”
“刚才他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二子,”沈婠语气凉淡,“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是——不,没有弄错,我们就找姓屏的……别再糊弄了,我已经看到你手臂内侧的刺青,你是屏家过契的奴仆……或许你应该听过朝江一脉。”
总共三句话,一字不漏。
沈婠:“请问,他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屏家逃奴了?难道仅仅因为提到刺青和朝江一脉?”
“若非曾为我屏家奴仆,又如何得知刺青这么隐秘的东西?”
“那我们还直接找到了屏家嫡脉所在,岂不是更隐秘?”沈婠勾唇,“我们总不是你屏家奴仆吧?”
“诡辩!”老人冷斥,威严毕露。
可惜,沈婠不吃他这套。
站在旁边的胖子突然开口:“你敢不敢让他们露出手臂?”刺青虽然可以洗,但总会留下痕迹。
“若没有,是不是说明他二人与你屏家无关?”
“当然!”
沈婠朝身后两人微微颔首。
二子和三子同时卷起袖口,露出光滑没有任何刺青和清洗痕迹的手臂。
“……怎么可能?!”胖子目露震惊。
就连不动声色的老人也微微侧目。
沈婠轻描淡写:“现在我的人可以进去了吗?”
胖子眼神惊疑,询问的目光投向老人:“大哥,这……”
老人笑了,慈眉善目,又变成仙风道骨的样子:“几位里面请。”
胖子咬牙,看着一行人走远的背影怎么也想不通:“应该有的……可为什么没有……”
二子和三子对视一眼,幸好……
当年他们为了向沈婠投诚,也为了彻底摆脱屏家去做了植皮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