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生死不明,哀兵们却在张梁、吴用等人的组织下再度发力,又因魏植有意将他们逼入陷阱,种种因素叠加,竟然让这群人逃出了广宗城。
乾军仍然紧追不舍。
张梁几次率军回身反击,更有林冲、李逵、管亥等勇武之人杀入乾军阵中,可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无法彻底甩掉乾军。
而魏植用兵又颇为狡诈,与其本人端正的面貌全然不同,每当张梁想要停下休息,乾军就会立即加速,即便是最莽撞冲动的李逵,也能看出这家伙别有目的。
吴用蹙着眉,向张梁拱了拱手:“将军,接下来我们分兵吧,由我梁山中人扮做黄巾军,吸引魏植主力!”
“这如何使得?!”张梁心中非常感动。
吴用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将军,莫要犹豫了,一定要带着大贤良师突出重围!往青州去,我家公明哥哥已经做好部署了。”
“只恨那佛母不与我等同心,身为义军首领却不思组织兵力抵抗乾军,假借为大贤良师治病之名临阵脱逃!”
话毕,吴用也不去管张梁的挽留,当机立断地让诸将扮做黄巾军中的重要人物,又让公孙胜使了个幻术,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正是夜间,就算幻术被乾军军势冲破,有这临时的换装,也能勉强做个以假乱真。
而跟随他们冲出来的管亥,也带着数百名黄金士卒一边高呼“人公将军在此,不怕死的尽管来”,一边往其他方向而去。
张梁叹气,只得带着张角、张宁,以及数百残兵往另一处逃去。
走不多时,张宁突然停下来,面对张梁疑惑的目光,她坚定地说道:“叔父,我们换另一条道走。”
“为何?这条道路畅通无阻,只要过了界桥,再过清河国,便是青州,到了哪里,咱们就安全了。”
“我爹说,梁山不可尽信。”
“我们可以穿过魏郡,沿途聚拢士卒信众,逃入冀州西部的黑山一带,那里有群山作为掩护,入了山,乾军便难以寻到踪迹。”
“好,那便依你所言。”张梁转念一想,起义军从来都不是一条心的,如果就带着这点人去青州,容易引来其他人觊觎。
还不如,依托兄弟二人的名声,躲在冀州聚拢残军,冀州是太平道兴起的地方,即便不得天时,也占有地利,又有广泛的民间根基,他日再起也不是难事。
一行人当即沿着清河转道,准备先去平恩县。
那里是黄巾军一个隐蔽的据点,表面上从县官到城中的大户都是坚定的朝廷拥护者,实际上,早已在暗中信奉太平道。
另一边,留下严丑之后,段落没有盲目跟着乾军屁股后面追赶。
在魏植军寨中的这段时间,郭嘉并没有挂机,他每天和军官们交流,从不同角度全方位地复盘冀州战局。
从魏植打败李大目、严政等黄巾将领,到梁山入局,再到逼退张梁,最后围城广宗,郭嘉觉得太过顺利了。
这并非怀疑魏植的能力,在郭嘉看来,魏植一开始的围城困死敌军或者是后来的围三阙一都没有错,但明显需要更长的时间,玩家献城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成功,也许其中还有另外的推手。
城中各方势力,黄巾军方面,张角未亡,那便还有希望;一直没有出现的白莲教唐赛儿,在魏植口中是个光杆司令;城中异人们能力不足,且是通过同为异人的曹宗与乾军搭上关系的,信任度要打个问号。
那么排除下来,就只有梁山有这个能力了,而为郭嘉这个猜疑提供证据的正是魏植本人!
在明明可以捉拿林冲的时候,其人竟然亲自开口让段落放林冲离去。
此外,提审扈三娘和宋清本该是个很正常的事情,但来提人的乾军中级将领愣是拿不出魏植的命令来,一个中级将领哪里来的胆子去动武英侯兼四品将军的俘虏?
段落心思转动,将郭嘉的推测在心中过了 遍,唯一的疑惑就是梁山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妙真问道:“主公,我们往哪里去追他们?”
段落摸了摸下巴,听前方乾军传讯说是贼兵分作三路,感受了下脑海中仍在震颤的大鼎,略作思索后才道:“太平道的根基尽在冀州,西边有千里太行山,与并州、司州交接,是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们往那边追。”
放开了战马的速度,一路疾驰,大概过了半日,段落在一处山脚远远地瞧见有人持剑而立。
那人面孔刚毅,与先前被他杀掉的张宝有几分相似,只是身形要稍微魁梧些。
看见他,段落心中一定,笑道:“张将军别来无恙乎?”
“我欲杀你为我兄报仇。”张梁冷着脸,铠甲几乎被血染成红色,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战事。
杨妙真怒目而视,她是传说级的英雄,自然不惧张梁道术,寻个机会近身,一枪捅死便是,任你道术高超,被武夫近身只能被动挨打。
张梁话毕,懒得管杨妙真反应,自顾自地将手中的道剑往上一抛,使其悬浮于头顶,口中念起道咒,风雷自生,恐怖的杀机直扑段落。
杨妙真美目凝重,将挂在马背上的佩刀掷出,想要打断道人施术,然后纵马提枪,直刺张梁。
哪知佩刀竟然贯穿了眼前的皮甲道人,狠狠地插在其人身后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