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对劲让他们爆发来自天堂的求生欲,一个一个噤若寒蝉。
举个例子,大概就是“低气压”?
光是看着她都会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压得人心头闷闷的,喘气都觉得费力。
鬼才郭奉孝哪里是下雨了,分明都是血。昨晚湛江关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聂军又跑来偷袭了?主播你可真是不地道,昨晚就应该开个直播啊,错过好可惜。
咸鱼们嘴上抱怨,姜芃姬不是头一次偷偷吃“独食”了,以前很多次重要的战役都是半夜发生的,偏偏她不肯开直播。这导致许多咸鱼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睡了一觉,天翻地覆了。
姜芃姬捏紧了斩神刀,眼睛微阖,没有理会咸鱼们的聊骚弹幕。
再往前,咸鱼们瞧见许多士兵正搬运尸体、清扫战场,断肢残骸刺激着他们的眼球。
满目皆是疮痍,一具具尸体铺满了目光所及的地方,死状不一,有些尸体还冒着火。
饶是咸鱼们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会儿也有些承受不住,还有人直接扭头吐了。
柏宁骑马跟在她身后,干涩的眼睛布满血丝,目光从那些尸体上掠过,蓦地生出些感慨。
“这一仗,不知算是大胜还是惨胜”
分明是敌人牺牲的兵马更加巨大,几乎算得上全军覆没了,但己方也折进去四五万兵力。
姜芃姬神色冷漠地道,“不管是大胜还是惨胜,终归是胜利了。”
柏宁苦笑道,“主公说的是,末将只是一时感慨,这乱世这般场景还要重复几次?”
他的伤势比较重,后来经过军医紧急治疗,倒是没多大危险,但也要好好修养一两月。
别看他还能稳稳当当骑着马,实际上也是硬撑。他又不是铁打的,连续作战超过二十四个时辰,不眠不休,还受了伤、失了血,普通人早就撑不住。呵,自家主公根本不能算是“人”!
“奉敬如何了?”姜芃姬问了一句。
柏宁笑道,“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末将那一代那么能吃苦,奉敬才受了多大的伤,居然趴下了。军医回禀说是情况不大,但伤得深,需要好好静养两月,伤口要注意养护,不然会溃烂。”
姜芃姬道,“蹲在营帐静养两月也好过战场上没了命。”
柏宁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与秦恭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当时没有发现,但战事停歇之后再思量一二,他们也能琢磨过来。整个布局的细节他们猜不出来,但大致的走向还是清楚的。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主公连同他们三万兵力都是丢出去的诱饵。明白这点,柏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时也没立场说什么——作为主公的她都将自己的性命当做赌注押上去了,柏宁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莫说还捡回一条命,哪怕命没了,以五万换敌人二十万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柏宁暗暗叹了一声,突然啐了一口,暗骂道,“这破乱世!”
姜芃姬就当自己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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