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之前,你就被撕成碎片。”他站在傅司身前,阴影洒在傅司面上。
“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但既然在我的【域】中,你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说,“你如果是为了破坏【仪式】,那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傅司微微眯起眼。
这同样是女人第二次提到了【仪式】。
仪式……核……花鸟市场……伞……
关键词仿佛碎片,在傅司脑海中盘旋,划破笼罩着真相的迷雾,让那真实若隐若现。
正如傅司质疑的——女人的表现其实很奇怪。
她如果只是为了排除干扰她【仪式】的障碍,杀了他便是了。
何必在这里讲这么多废话?
这可不是什么小说,哪有反派会喋喋不休?
难道是因为她性格暴虐,头脑简单?
怎么可能。要是谁将【怪异】看作单纯野兽,那才是真正的头脑简单。
目前看来,他所遭遇的【怪异】——无论是眼前的“母亲”,还是《猫鼠游戏》中的大猫——固然被各种扭曲而又暴虐的情绪所驱使着,但它们并不只是依靠本能行动的野兽。
大猫就不必多说了,它的狡诈与阴狠远超普通人类,让自认聪明的三轮莲受尽苦头,双猫分身的计谋更是让傅司也险些永远地留在了《猫鼠游戏》的长街之上。
而眼前的“母亲”,看起来满脑子都是“对女儿的仇恨”,在与傅司的几次交锋中更是无功而返,怎么看都不过只是一只凶残狠毒但毫无计谋的野狼。
但真的是如此么?
到现在为止,傅司也并未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获得更多关于她的弱点。更别说找到她的位置了。
而且这个女人一直都在试探着傅司,试图找到他的弱点。
一开始是用人数来堆,后来发现他意识体的异常,就试图用“愧疚感”来攻击他,企图让他对杀死那些路人产生“负罪感”,以此来削弱他的意志力。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即使没有被那些路人打死,也早就因为亲手杀死了这么多人而崩溃了。也就是傅司,【不死】的天赋剥夺了他对生命的敬畏,让他对于抹去生命这件事情,不存在“人类”角色上的负担。
或许,这个“女人”在生前确实是性格暴虐而易怒之人。不然也不会那般虐待自己的女儿。
但在变成了【怪异】之后,就绝非那么简单的角色了。
既然她并不是无脑之人,她一直在强调小女孩的“肮脏”和“内心的丑陋”,就绝对不止是因为想要宣泄内心的郁结与仇恨。
而应当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她在试图说服他。
为什么?
从女人的目的出发。
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说服了他——而不是杀死他——对于【仪式】而言非常重要!
不。
不仅是说服他,或者还有……
傅司的视线扫过四周。
厚重的乌云、闪烁的白织灯、摇曳的人影、流动的污泥、溅射的鲜血……
消失不见的小女孩……
这一切,倒映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中。
他心中有了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