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范大昌来了,这家伙很能“交际”,对尤林问寒问暖,像熟识的老朋友1样,说了很多家常话。
尤林听厌烦了,说:“有话你就快说!无事你就快走。”
范大昌这才透露,高大成备了1桌酒席,邀请几位朋友共同为尤林压惊。
尤林问他是什么意思。
范大昌说:“没旁的意思,高司令饮佩你,想交你个朋友,见了面,1块坐坐,高司令致儿句欢迎词,也希望你讲说几句。”
尤林知道敌人是玩弄拉他下水的把戏,当即严词拒绝。
范大昌好说歹说,没起任何作用,在1切办法用完的时候,他故意咳嗽了1声,外面56个警卫闻声进来,横眉怒目,硬要动手拉尤林。
范大昌喝道:“不许动手,来时高司令怎么说的,我们请不动,他要亲自来的。”
尤林看到这种情形,知道这场斗争无法躲过去,便说:“不要这禅撕撕掳掳的,任凭到哪里,我跟你们去。”
范大昌听说,又试探着间:“可不可以当场讲几句?”
尤林厌烦地含糊应说:“到时候再看,当说就说。”
这1来范大昌和所有的随从,都高兴了。
范大昌道:“你休息吧!我先打电话告诉高司令。傍晚,我再亲自来接你!”
这次,高大成是最先到宴乐园的,在这里,他安排了1场精彩的戏。
主角是他本人,扮演配角的是省城伪军政界跟他有来往的文武官员。
中厅里,雪亮的太阳灯下放好几张圆桌,桌上布满了鲜肥鸡鱼,芬芳旨酒,高脚酒杯摆的像小树林子,首席桌面上安装了扩音器,左右还点缀着两瓶鲜花。
应邀的头面人物准时来齐了,新闻摄影记者也到了,记者事前选择着方位角度,还安了聚光灯。
高大成的讲演稿也由副官长拟好了,他提前念了几遍,把不认识的生字划出红线,加了注音,1切准备工作都作好了,单等这位从赤色革命组织方面来的人物,只要他肯出席,他们便替他发通电,出宜言,刊照片,拍电影,正如高大成,范大昌他们所想象的,想不下水,欲罢不能。
尤林到了,高大成看到他没有什么不高兴。他以为,人还有不爱体面,不爱享受的?赤色革命组织的人也不能例外呀。
基于这种想法,他向尤林客气了几句,说今天请了几位军政界的朋友,随便1起坐坐,权当跟杨晓冬压惊。这些话是在休息室讲的,杨晓冬不晓得即将到来的到底是什么场面他保持了沉默没有哼声。高大成把这种沉默认为是默认,兴高采烈地招呼大家进场入座。然后派人打开休息室的侧门,他领路步入中厅。
应邀的宾客1看高大成出来,全体起立。
聚光灯亮了,两个摄影记者像两条蹲门貂似的持机长跪,单眼对光。
高大成部下几个带兵官,都挽起袖子准备热烈鼓掌,高大成自己也1反往常的粗犷村野,迈出斯文的步子,向有扩音器的桌前走,他走的不自然,仿佛感到丢掉了什么,回头1看,尤林并没随他出来。
“请出来吧!尤先生。”高大成伸出那只拿文稿的手,作着礼让姿势。
“先叫这两个照相的家伙给我滚开!”
尤林还没露面的这句话,就把参加宴会的人们全闹的懵头转向了。
“投降的人还有这么大气派。他吃了熊心豹胆啦,难道不晓得高司令的厉害!案子犯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然而他们没有猜中,高大成昨天已经初步领略过尤林的脾气,现在他已很有些“涵养”了,他稍作思考,便朝记者挥了挥手,记者无奈,背起机子羞答答地退出中厅去。
“你给我把那照光的捞什子关闭娄,这个地方不需要光明!”
站在门侧的田副官,听出这句话是对着他说的,心里有些着慌,从昨天交手的第2个回合,觉得这个人比他们这些披着虎皮长着鳞的人还可怕。
高司令不是按着他的盼咐撵走新闻记者吗?这还有啥说的呢,他也没等谁许可,走过去乖乖地关闭了聚光灯。
这时尤林从休息室抢行几步站在中厅,他说:“姓高的,你们是想耍什么把戏,快说明白!是动文动武,动武的,别看你们人多,能夺我的性命,夺不了我的志向!动文的话,放尊重些,想强迫我1丁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