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它们是谁呀?”我赶紧问。
女人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更低了:“你是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啊?”
“土生土长的油城人啊!”我赶紧回道。
“那你怎么不知道它们是谁?”
我被女人问愣了。
“大姐,我主要是没听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人环视左右,并把手捂着嘴边。
我被女人弄得神情紧张起来。
“奥亚纺织厂的那些女工们呀!”
我越听越糊涂了,还时候身侧的冯红林拉了我一下。
“这事儿我知道,咱们还是先买好东西,回去的路上我和你细说。”
一向大嗓门的冯红林,此刻也压低了声音。
“奥!”
带着纸钱和黄香离开了午夜杂货铺,一上车,冯红林就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这些市民们是怎么想的!看热闹也不嫌事大,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提起来干嘛!”
“到底怎么回事啊,冯哥?”
“奥亚纺织厂是我市上世纪八十年代前的国企,在八六还是八七年夏天的一个深夜,当时电闪雷鸣,一群亡命之徒冲进了奥亚纺织厂,先是对很多女工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侵犯,最终残忍杀害了三十几人,另外还有十几人虽然当时没死,但也被吓得神经错乱,其伤害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惊得我直接张大了嘴。
“八六八七年,距今也不过三十年出头,怎么会发生这样残忍的事呢!”
冯红林冷哼一声:“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当然关于这件案子的细节是我当了警察之后,才知道的。”
我忍不住打岔:“当场杀了三十几个人!这么说,亡命之徒的人数也不少?”
冯红林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纠正一下!他们不是简单的杀人,而是把人活活折磨而死的!!”
冯红林忽然激动起来。
“什么叫折磨致死?”
我被冯红林忽然的举动吓一跳,随口反问他。
“我亲眼看过当年的卷宗,卷宗足有三百多页,当时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十分清晰。
这些女人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三岁,只有三个是结了婚的,其中一个刚怀孕两个多月,他们个个都死得极惨!”
听冯红林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下意识抬头瞥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双眼红肿,神情极其悲伤。
作为一名老刑警,有着二十年左右的工作经历,况且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三十几年,他也未参与过破案,照理说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反应。
冯红林这样显然不对劲。
见他说得很投入,我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这些女孩儿死亡时,无不瞪大的眼,她们在死亡前的几个小时,所遭受的疼痛和恐惧,是常人无法想象到。”
有的女孩全身都是伤,身体的敏感部位还被插上了竹签,下体插着筷子,当时出警的法医前辈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从晚上11点多,一直到第二天凌晨6点左右,那十几个畜生多次对女孩儿们进行轮流侵犯,最终她们有的被活活勒死,有的被人摁着脑袋在马桶里淹死,有的被活生生解剖……”
说到这里,冯红林红肿的双眼里淌下了两行泪。
“冯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赶紧轻声问他。
我这么一问,冯红林直接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认识他时间也不短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精神这么崩溃。
知道他肯定有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而且我知道他发泄完,肯定会把这个故事讲出来。
于是我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讲故事。
三分钟左右,冯红林抬起了头,看着我,表情有点奇怪。
“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他当时只有19岁,刚刚高中毕业没有三个月,我爸还是托关系才让她进入到奥亚纺织厂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