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的传说有许多，但在神探狄仁杰当中，这厮却是一个野心家，一手创办了蛇灵这个庞大的组织。

袁天罡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等等几乎是无所不会，无所不精，若非因洛河惊现八卦碑之事败露，被朝廷拘捕，恐怕现在蛇灵这个组织会更加的庞大。

可就算是袁天罡被捕之后，肖清芳经过十年的苦心经营，蛇灵依旧是发展壮大，占据幽州、崇州两地，拥有二十二堂口及数千徒众，在千牛卫与内卫中都有自己的人手，按她的话来说，“连堂堂朝廷听到蛇灵的名号也都胆战心惊”。

蛇灵可以说是神探狄仁杰当中的第一组织，就算是元齐的铁手团也是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里面的成员除了野心勃勃的人之外，其余之人都和武则天有仇，袁天罡、肖清芳等人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

听闻方谦是袁天罡暗中让李忠留下的子嗣，虎敬晖的心中已经信了有八分。

而且再退一步讲，李忠是王皇后抚养成人的，又不是武则天的亲儿子，一个前朝的前前前废太子，方谦认他为父除了惹来杀身之祸外，没什么好处啊！

更何况挂灵的脾气秉性，虎敬晖也非常清楚，十分孤傲的一个人，这种人怎么会随便认爹呢？

方谦见虎敬晖在沉思，于是低声说道：“表叔，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袁师求证，包括当年接生的人以及黔州故人都非常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方谦的语气很是低沉，那种受了伤害与委屈，却在长辈面前故作坚强的样子，让虎敬晖不由的虎目含泪，他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方谦的肩膀叹息道：“孩子，这些年来真是……真是不容易啊！”

虎敬晖本来要说真是苦了你了，但想起方谦那挂灵的赫赫名声，这话就噎了回去，只能说了一句不容易。

虽然两人是表亲，又接近二十多年不曾联系，但在方谦的曲意奉承之下，虎敬晖又是一个极为重视感情的人，所以两人交谈起来并未有什么隔阂。

王皇后、李忠这一条线已经彻底把两人彻底的拴在了一起，两人亲切的交谈着，不时传来低笑之声。

雄鸡一声鸣叫，东方已然渐白。

虎敬晖轻声问道：“孩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方谦闻言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袁师就给我灌输武则天是我仇人、我本是这片江山主宰的理念。因此，我废寝忘食，苦心孤诣的学习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武逆，替父报仇！”

“但现在武周如日中天，武逆的身边更是高手如云，我根本就接近不了她，如之奈何？”

“退一步讲，就算我杀了她又如何？朝中诸武当道，李唐江山仍是在武逆手中，根本就无济于事啊！”

虎敬晖闻言沉默不语，这也是他为何卧底在武则天身边，机会多的是却始终未曾下手的原因。

“阿兰也一门心思的想要当女皇，你又有什么打算？”虎敬晖又问道。

方谦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表叔，你经常待在武逆身边，应当对武逆的能力、手腕十分的熟悉，两相比较之下，你感觉金木……表嫂能成功吗？”

虎敬晖眉头一皱，自动忽略表嫂这个称呼，然后长叹一声说道：“武周现在已成惶惶大势，根基已固，想要凭一州之地对抗朝廷中枢，徐敬业、越王等人就是前车之鉴。”

“更何况，这天下人也不希望再出一位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