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感觉很是蛋疼……
在外头要应付一干不知所谓的官员,在家里还要面对眼前这位不肯消停的老太太,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酸爽。
之前在鲁地修建海盐场时,这位老太太特意将他喊到荣府,要他帮贾政某个管盐政的好差事,就跟邻府的贾敬一样。
话说贾敬因着筹建长芦盐场和建造了津门府城受到当今赞赏,虽然还没有正式提拔升官,但内阁已经传出风声,等到他的任期一至最少都是从三品的高官,而且还是实职的那种。
贾政眼热了,他又没胆子找贾赦要官,这才通过老太太敲边鼓。
贾赦的态度很明确,直接表示调到盐政衙门甚至跟邻府堂兄贾敬一样筹建新城都成,但能做到何等程度他不会插手,不论做成了还是做坏了都是老二自己的事情!
贾政一听迟疑了,犹豫了,盐政上的银子却是好捞,还有筹建新城过程中也少不得好处多多,只要做得好了升官发财轻而易举。
可,万一要是做差了呢?
老大贾赦肯定不会落井下石,可想要他捞自己一把,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贾政不是傻子,这些天的大朝会让他好不心惊胆战,老大简直就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肆无忌惮几乎将整个朝堂都得罪光了。
贾赦可以不在乎朝臣的群起而攻,甚至直接动手将两位阁老和其家族干翻,手段凶残叫人心惊,可他政二爷却没这胆子啊。
说白了,他就是想要享受老大作为首辅大臣带来的好处,却不想承担丝毫风险和压力。
他眼红邻府贾敬的美好前景,却又被其差点被海盗袭杀的遭遇惊住,如果换了他自己的话真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
贾政是傻,但脑子绝对不糊涂,贾敬遭遇的事情跟江南盐商脱不了关系。如今江南盐商遭遇不明势力的疯狂报复,他就怀疑很可能是老大做的,这时候他要是外任被江南盐商盯住可是不妙。
贾母也眼红贾敬的光明前景,自然想替二儿子弄个光明前景。
贾赦没叫她失望,答应了会替老二安排,可没想到最后却是二儿子首先退缩了,这让她相当的不高兴。
不过事后经过二儿子解释,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又不由埋怨老大做事太没谱,得罪了太多朝臣要是牵连的二儿子可怎么办?
结果上次的约定无疾而终,无论贾母还是贾政都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贾母还是想让二儿子在官场上更进一步,成为朝堂真正的高级官员。
而贾政呢,他一边羡慕邻府贾敬的大好前程,一边又相当犹豫是不是该冒险赌上一把,同时还对老大贾赦的表态很是不满。
你都是内阁首辅了,朝臣第一人了都,只要稍稍偏帮一把,让他短时间内更进一步,正式进军高级官员行列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所幸贾赦不会读心术,否则要是知道了这厮的想法,真可能直接跟他闹翻,然后找个由头彻底分家。
不想付出一点代价,就想着好处临身,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因为上次的事情,贾赦跟贾母的关系有点僵。他也是无奈,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老二想要执掌盐场创建新城都单应了,是他自己没胆子接下,合着最后还是自己的错不成?
偏心也没偏得这么离谱的,所幸他有自己的侯府,不用跟老二还有贾母住在一个屋檐下,否则还不郁闷死?
好在他此时身为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身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比之两代荣国公最鼎盛时都要风光,手头权势都要更盛,贾母有所顾忌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开口就骂。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不他又被贾母喊来,开口便被扣了个损害族人利益的帽子,实在郁闷得紧。
“老太太倒是好兴致,跟金陵的族人联系这般密切!”
贾赦不以为意,端起茶盏轻笑着说道:“之前也没见金陵那帮族人,跟府里联系有多频繁啊!”
“你这是什么话,他们毕竟是自家族人,又守护着祖宅祭田,多联系一番有什么不好的?”
贾母迟疑片刻,也感觉这事有些不太寻常,不过她却是直接一笔带过,没好气道:“他们在信中可是埋怨得紧,对你这个族中出现的内阁首辅很是不满!”
“怎么,他们远在金陵享福,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个内阁收复指手画脚?”
贾赦轻轻一笑,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淡然道:“他们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手伸得太长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是贾氏一族的族人,你这怎么说话的?”
贾母不满了,怒声道:“他们以族人身份怎么就不能说你了?”
“哦,他们说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