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三水早所有人几分钟的时间回到了重卡所在的位置,他从驾驶室中打开了重卡后车厢的车门,顺手关上了之前关姘和芍言没有来得及关的车门,然后一个人走到重卡的后面穿上了衣服。
他的身侧,蓝水库的湖水中。
一条巨大的虚影沉在水面下,虚影蔓延一百多米的距离,几乎就是一个足球场的长度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在露出了山峦脊背一样,看起来是如此之大。
这要是弄到远古和平的年代,这一百米长的巨大妖物出现在那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感觉到危险,九成的人看见到这种妖物的时候,第一个瞬间就是立刻用自己的手机把这种东西记录下来。然后强势围观,现在的情况就和之前差不多,妖物在强势围观人类,昊三水也在通过自己佣兵的经验评估着妖物的强大。
而相对于魍鱼妖的谨慎,实力相对弱小许多的昊三水就显得轻松淡定许多了。他走到了蓝水库的湖边,站在蓝水库的边缘,站在栏杆的后面,低着头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包被压得有些变形的烟,烟盒送到自己的嘴巴,牙齿咬了一支烟,顺手摸出打火机点燃了,低头吸收一口,把烟盒塞了回去,另外一只手把背后的帽子甩到了自己的头上,双手小臂压在栏杆上,腰身微微的拱着,看不见的悠悠的落在蓝水库的湖面上,看着这魍鱼妖的巨大虚影。
昊三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魍鱼妖对他的注视,接着就像是自己和自己说话一样的,他眉头一挑,面色因为长时间没有照射到太阳,有些发白、
“喂,我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昊三水不知道魍鱼妖到底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他只是这样说着:“你是怎么从那边远的大海,来到这一片蓝水库的?这其中差了一千公里的路了?还是说你从这根本就没有多深的蓝水库里面一路游上来的?呵呵呵。”
而昊三水说完着这一句话之后,一只把自己的整个巨大身躯藏匿在水下面的魍鱼妖居然缓缓的朝着水面上浮了,那简直就是核潜艇上浮之后的恢弘气势,水面直接拱起来了一长条的水纹,高度起码有五六米高。
昊三水很淡定,他就这样叼着烟,随意的扶着栏杆看着湖水中的一幕。
随后看见从水下十几米深的湖水中,魍鱼妖上半截身体直接浮了起来,湖水直接被挤开,最后一张巨大恐怖的骷髅鱼脸浮出了水面,脸直冲的昊三水的这边,和昊三水隔着二三十的距离看着。
雪花从天而降落在它的身体上,根本就不融化,十几秒钟的时间之后就在它的身体上面镀上了一层白色,而在这白色的最前面,魍鱼妖一对惨白色的死鱼眼盯着昊三水,神色中充满了蔑视。
昊三水懂了。
他接着笑了起来,笑的充满了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的烟灰从烟上掉了下来,落在他手边栏杆上:“好吧,好吧。我明白了,原来你真的是这样来到这一片蓝水库的,这真的是让人没有想到啊。”
说完了之后,他整个人都转身了不去看这魍鱼妖了。他自己还有一些小事情要去处理,魍鱼妖的话也知道昊三水的深浅了,它的身躯再次的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中,越潜越深,最后和水底深处的黑暗融为一体,消失在这一片本来属于千发猴手妖的水域,不知去向了。
昊三水转身,没走几步,他的视线就和萝丝莉等人撞在了一起。
他表示没什么好说的,轻松一笑叼着烟,拖着一条烟雾朦胧的痕迹,就从萝丝莉等人的身侧离开了。
工程小组里面的几个人傻站在原地,直到昊三水走远了之后,安吉拉才深吸口气,他满脸出现的震惊,他不敢相信的问道:“刚刚我们没有看错吧,他居然在和那魍鱼妖说话?!”
“是的,很显然我们没有看错……”
“魍鱼妖居然直接把自己硕大的脑袋从水面下伸了出来,和它交互看了一眼!”布兰奇肯定的回答着,他们刚刚偶然之间看见了那一幕,一个人看错了出现幻觉是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所有人都出现幻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在作战前的宣言一样啊!”
“而且你刚刚听见了没有,他好像说了一些什么话的!”
“啊,有吗?我刚刚没有听见,我只是看见了这种若影若现的一幕啊!”
“有的啊,他说什么“没有想到……”之类的话,我也弄不太清楚!”
萝丝莉听着布兰奇和安吉拉两个人的话,之后两个人在说什么实话的时候的,她都没有听清楚了,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转过了头,然后把自己的视线落在了昊三水离开的背影上了,此时她的心中出现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这个猜想要是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相信的!
这个猜想就是有关于昊三水的那个举动的目的了!
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也就只有萝丝莉一个人能够明白了。
……
在距离基地百米多远的雪地里。
杜锋他们休息了四五分钟的时间了,现在等到昊三水回来到这边,那足足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的时间,就算杜锋再怎么恍惚和担忧,现在身体终于能够动起来了,身上冒出来的热气也少了很多,他现在正在和芍言关姘两个人说着刚刚下水之后的惊悚感受。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那么大的勇气跳入这湖水中,伴随着湖水把我淹没和魍鱼妖的注视,那些勇气瞬间就消失了。我感觉我从一个杀过不少妖物的佣兵瞬间变成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孩童,我手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为我提供安全感,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和我一个人说话,在那一瞬间我深刻的感觉到在这种情况下,单兵作战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杜锋一边说着一边抽着皱巴巴的烟,他不断的摇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咋舌:“那种感觉真的很难以形容,就像是你在沙漠中行走,突然之间掉入了一个干涸的深井里面,深井里面即使没有任何危险,但是你爬不上去,周围百里之内也没有任何的人影,在那里你什么东西都听不见,只能够感觉自己的呼吸,倾听着自己不断衰弱的心跳,无助的等待着死亡的慢慢降临。”
芍言和关姘两个人听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