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生说道:“第三师的师长是原三四八旅五七七团的团长郑志民,这个人的性格还是很坚韧的,但是昨天他发来的电报里声称第三师现有的弹药储备量最多还能支撑三天,我怕三天过后第三师的损失会很大啊。”
看到苏晋眼中的寒意,周玉生轻叹了一声就不说话了。这次卫立煌让警备第三师单独进攻茅津渡原本是没有错的,但他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掩护好警备第三师的侧翼,以至于现在被日军的两个师团包围起来,虽然以警备第三师的战斗力撑个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但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被围困之后一切弹药粮食的补给都被中断,这点才是最要命的。
第三集团军的部队向来都是秉承着苏晋那种粗暴流的打法,他们的宗旨从来就是火力至上,这种打法的优点就是攻击力异常凶猛,而缺点也同样明显,那就是一旦出现弹药不足的情况后部队的攻击力就会瞬间下降好几个台阶。
作战大厅里的气氛很是紧张,周围的参谋们就连走路的脚步都轻了许多。
良久苏晋才问道:“池雨,你认为第三师能坚持到一战区的援军抵达吗?”
周玉生神情凝重的摇头道:“我认为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战区的人身上,别看卫长官在电报里说增援部队会尽快感到,可即便增援部队能够及时赶到,可他们能在三天之内突破三十五师团的阻击吗?别说三天了,我认为能在十天之内救出第三师就不错了,可第三师能坚持十天吗?”
苏晋也沉着脸不做声,来到这个时空那么久了,他对国|军的战斗力早就不是当初的门外汉了。一般而言,国|军在救援友军师时往往都是心怀各异,有十分力能出五分就已经不错了,甭指望他们能豁出命来就你们,对于许多国|军将领来说,部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指望他们消耗自己的实力去救别人这原本就是缘木求鱼。
苏晋长吸了一口气,眼神露出果决的神情:“看来我们是不能指望一战区了,真要等他们救援恐怕黄花菜都要凉了。不过我们距离山西足有数千里远,派地面部队去解围是来不及了,你马上给郑志民发报,命令他尝试着突围,让重炮团和已经在西安待命的飞行六团全力掩护他们,日本人想吃掉我们的第三师,我怕他们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看到苏晋脸上的冷意,熟悉他的周玉生知道,自己的这位老板发怒了。
“杀给给……”
一名身穿土黄色军服的日军少尉挥舞着指挥刀,在他的旁边是数十名身日军士兵正相互掩护利用地形朝着前面的华夏军队阵地前进,尽管一枚枚迫击炮弹不停的落在他们的周围,不时有日军士兵被炸死炸伤,但这些日军还是坚强的朝着前方前进着。
而在前方五六百米处,一道道炙热的火舌正朝着日军喷来。
向弈航正亲自操着一挺g42机枪朝日军扫射。
“滚你妈的蛋!”
向弈航一边怒吼着径直朝正在冲锋的日艹本侵略者开火。
每分钟一千多发的射速,使得g42机枪的枪口在转瞬之间喷涌出暴雨般的弹幕。
792毫米口径的子弹执着有力地追逐着山坡下那些沾满了华夏无辜百姓鲜血的入侵者。一枚枚子弹如同一连串激昂的旋律般用一个个尖锐的音符刺透沉闷的低音,轻蔑地将那些侵略者推倒击碎。
子弹逐一撕裂了还在咆哮着的入侵者身体,坚硬的金属弹头穿透着任何敢于阻拦的血肉盾牌,弹头巨大的动能毫不留情地将日军那丑陋的躯体掀飞。日军原本如同野兽般兴奋的嚎叫声变成濒死的惨叫,丑陋的躯体纷纷栽倒,只留下滴着血的身躯在地上翻滚。
机枪依旧顽强的射击着,在它的面前更多挥舞着刺刀的鬼子冲了过来,它们试图将这个单干抵抗的家伙无情的吞噬。
而回应他们的是更加密集的弹雨!没有一丝空隙的弹雨!
“咔咔……”
又一个弹药箱被打空了,一直趴在向弈航旁边的副射手赶紧换上了另一条弹链,同时还将将已经打得通红的枪管换了下来。
只听到“咔嚓”一声,副射手喊了一声:“准备完毕!”
他的话音刚落,一条以数倍音速飞行的曳光弹带着呼啸声平贴着山坡朝目的地奔去,在空气中因为剧烈摩擦而发亮的弹体划出一条艳丽的弹道,密集交织的弹道汇聚成一条金属长鞭。向弈航一边用力挥舞着长鞭,颀长锋利的鞭梢飞快坚决地抽打切割着任何敢于前进的物体,一边低声喝道:“草,这个小子怎么把曳光弹也换上了。”
这一天是三月五日,也就是警备第三师被围困的第四天。
在这四天里,警备第三师曾试着突围,但他们刚一突围就遭到了日军飞机、火炮和战车的反扑,而且莜冢义男为了阻止第三集团军飞机的增援,特地向多田骏申请调拨了第三飞行师团一百多架飞机前来支援,在这三天里,空二师的飞行六团已经跟日军进行了十多场空战。虽然第三飞行师团被击落了六十多架战机,但很快日军又派出了更多的增援飞机,而且为了不让苏晋也派出飞机增援山西,驻扎广东的第六飞行师团和驻扎在江苏的第五飞行师团也同时派出了数百架战机侵入浙江和福建两省,日艹本人如此不顾伤亡的拼命跟第三集团军决战,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他们有时间增援警备第三师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