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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老三,其实在老三松开胖子手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分别已经来了。它终究还是选择回到了那座大山,那里才是它的家,查文斌说,老三是不适合下山的,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它只属于那个孤零零的山顶。
终于是见到了久违的太阳,跨过那条河流,一转身恍如隔了几个世纪,白色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而回去的路却又是那样的漫长。
安徽,霍山县一个浴室里,冒着热气的池子里胖子和查文斌用毛巾盖着脸,连日来,这是第一次洗上热水澡,雪山里走过一遭回来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极点。就着温热的池水,两个人竟然呼呼大睡了起来,一旁的小二还没见过洗这么长时间的客人,盘算着等下是否要问他们多收个两毛钱。
一品茶楼依旧是关着门,南来北往的客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几日不见,二层小楼上的灯笼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前几日的鲜红不料会凋谢的如此之快。
胖子说他不想去,可是查文斌却说最后一程又何必在意。胖子是怕把消息告诉风起云她会难受,也不知道大长老的骨灰有没有被他送回去,如果有,他们兄妹二人会坦诚相告嘛?
那座水库的码头上冷冷清清的停了几艘渔船,马上就要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霍山人总是会提着篮子热闹的凑在湖边等着归来的渔船。这里的鱼非常鲜美,一年之内只在临年末的时候才会开不过今年突然放出消息,禁渔!
一艘桅杆上挂着红色小旗的小船有些特别,船头上一个戴着斗笠的老人正在垂钓,他的身旁有个冒着热气的煤球炉子,炉子上面是一口咕噜噜的锅,锅里则温着一个小酒瓶。不大的一个小女孩正在用扇子对着炉火挥舞着,查文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把豆豆放了下来道:豆豆,以后就跟这个小姐姐一块儿作伴好不好?
豆豆点点头,然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就钻进了查文斌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这孩子其实她什么都懂
老船工不多话,他们见过,算是熟人,湖面上还飘散着淡淡的水汽,不久前,这片小小的水域曾经爆发了一场大战,那个曾经大杀四方的男人,他现在究竟又在何处呢?
风起云很是喜欢豆豆,她说这个孩子她会亲自调教,她的气色比较值钱已经是好了太多。风家的人在这个方面都是怪胎,有伤愈合的速度绝对是令人惊叹的。原来的议事堂内如今又新添了一块牌位,刚刷的大漆还在弥漫着香味,白色的绸缎将这个厅堂变得有些哀伤,过来过往的村里人手臂上都缠着黑纱,腰间都扎着麻绳。
他回来了嘛?查文斌问道:他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你是说秋儿吧,没有,风起云拿出了一封信轻轻的从桌子上移了过去道:这是他留下的,里面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至于内容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从未想过他的字迹是这般的工整,信里面说了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先祖的遗骨和大长老的骨灰他都一并带回来了,至于怎么处理随风起云,他说他还有一些事要去办。他还交代让风起云能够收留豆豆,最后他也想对查文斌和胖子说一句对不起。信的内容非常简单,文字也相当朴实,这的确是叶秋一贯的行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没说为什么?他也没说去干什么了?胖子对风起云说道:你知不知道大长老是谁杀的,这个小女孩的爷爷又是谁杀的,为什么我和查爷会到现在才回来?
风起云看着胖子突然变得如此激动,脸色也是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胖子指着风起云怀里的豆豆道:他爷爷好心做我们的向导,却被老二给杀在一个山洞里,你们最尊敬的大长老也是死在了他所敬重的风氏后人手里,还有我和查爷一切的行踪为什么都会被罗门了如指掌,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为什么!
你给我住口!风起云起身啪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掌力气可不小,震得桌面上几个茶杯全都滚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外面的几个人听到了动静,相继的闯了进来,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家主动过这么大的脾气
好!好!胖子冷笑道:姓风的果然都是一个样子,查爷,我们走!咱们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今天就如同这地上的杯子,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