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见她还在跟自己装傻, 不由冷笑,指着林杏花,很不客气道:“你买这块地的时候是怎么跟我哭穷的?甚至最后少给了五十文,还是我替你补上去的。你转过年就建了这么气派这么宽敞的大房子,没有五十两是绝对不可能拿下的!你既然有这么些银子,当初还跟我哭穷,好你个林杏花,你分明就是拿我这个里正当猴耍呢!”
里正十分激动,嘴里的唾沫飞溅出去,还好林杏花躲得快, 否则真的要被唾沫盖脸了。
林杏花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站直后才道:“里正你别激动,这事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可以解释的。”
里正气笑了, “这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这, 我看你还有啥好解释的?”
林杏花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里正最近可听到一则消息, 灵山寺的慧行和尚原来竟不折不扣的江湖骗子,过年的时候被苦主找上门打得半死, 后来行迹败露, 往事被揭露, 现已被赶出灵山寺?”
“略有耳闻。”里正睨向林杏花, “可这跟我们说的事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 过年去灵山寺打慧行的人……”林杏花微微一笑,“正是我。”
里正目光警惕地看向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还我钱,要么留下命来。”林杏花眼中笑意淡淡,“被我狠狠教训一顿后,他就乖乖还钱了,而且还是双倍的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里正的眼睛却蓦地睁大,因为他听说那个慧行被人打得极惨,三个月都没能下床,可见下手之人是如何的狠辣无情。
然后面前的妇人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告诉他,下黑手的正是她。
震惊之余便是不敢置信,“你真的对他下此狠手?”
林杏花很实诚地点头,随即压低声音道,“里正,我怕你误会我,逼不得已才将此事说了出来,但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我爹娘都不清楚,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啊,不然我的名声就臭了。”
里正一副吃到屎的表情,没要到钱就算了,还被逼听到这种事,这事若是以后被传出去,林杏花第一个怀疑的不就是他了嘛!真是晦气。
且林杏花的彪悍远出乎他的预料,这哪里像个女人家,分明就是个母夜叉,发起疯来谁都敢打,下手还很狠辣,是个狠人。
里正能怎么办?没拿捏住林杏花他也很绝望啊。可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一把老骨头可经不住林杏花的一拳头,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林杏花目送里正满怀不甘的背影离去,这才扭身回厨房继续做菜。
厨房里,黄氏分外卖力地炒着菜,认真的程度远甚以往,因为她还盼着今天能大吃一顿,作为林杏花的弟媳,剩下的饭菜她还能优先挑选,想带多少回家都可以。
光这么一想,黄氏简直美得直冒泡,眼睛看着菜锅,嘴角却挂着蜜汁微笑。
正午时分,林铁贵和徐氏作为林杏花的父母,要领着小辈先行“拜梁”,即点蜡焚香。
拜梁之后,泥瓦匠的工头带着人拿着半斗爬上屋顶,半斗里装着糖果、小饽饽和酒之类的东西,到了屋顶之后两人喝下一口酒,随后将酒浇在立柱榫孔,大声吆喝道:“上梁咯~”
屋外林大富听到声音,立即点燃爆竹,扔在地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纷纷捂住耳朵,有两个没反应过来的直接被吓得哇哇大哭,大人们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上梁仪式就在爆竹声和小孩子哇哇叫交织的声音中结束,徐大山一家跟大林村的村民陆续落座,准备开饭。
林杏花已经深深了解这个时代请客吃饭的要诀,就是肉!
不求菜品种类多,不求做得多么色香味俱全,只要油水足,这就是一顿满意的上梁饭。
所以林杏花不仅去镇上买了很多菜,还特地去山上转了两圈,最后猎得一头半大的野猪以及一窝兔子,全都用在今日上梁的这顿饭上面,客人们能不满意吗?
吃完饭,个个满嘴油光,精神分外高涨,有一位老年人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林杏花看得是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脂肪,不,肉的力量?
但其实看到来的客人吃得如此满意,林杏花心中也十分开心,她下这么多本钱请村里人吃上梁饭,其实是想和村里人打好关系。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女儿,说不准哪天就有求人的时候。
不过如果对方是像里正林忠这样的人,那就算了,遇上也完全没有求他的谷欠望,只会想动手打他。不过如果对方是像里正林忠这样的人,那就算了,遇上也完全没有求他的谷欠望,只会想动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