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杏花听到隔壁林满河回到家的说话声, 没多久徐玉凤就带着六两银子来敲门了。
林杏花一看是六两,不解道:“咋是六两,表姐你的那部分没拿?”
徐玉凤托了托发髻, 不太好意思地道:“之前就靠你赚了不少钱, 你表姐夫也没出啥力, 我们咋能还收你钱?这银子你就收着吧。”
林杏花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表姐, 你这话说的,这单生意全靠表姐夫替我拉来的, 咋就叫没出啥力了?”将银子推还给徐玉凤,“你跟表姐夫一点钱都不收,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让表姐夫为我忙前忙后的?”
徐玉凤把银子再推回去, 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不行不行, 咱们是姐妹, 咋能收你这么多, 那我成了什么人了?收下了我于心不安。”
眼看徐玉凤的人快跨出院子,林杏花眼疾手快抓住她,林杏花力气大, 徐玉凤想跑都跑不掉。
林杏花执着地将银子塞给徐玉凤, “表姐, 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要是找表姐夫卖肥皂的人不是我, 而是其他人, 你会不收银子吗?”
徐玉凤语塞,她当然不会还,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林杏花露出了然的神色,“所以啊,表姐,不要因为我是你表妹就跟我客气,该赚就得赚,你跟表姐夫有三个儿子,以后娶媳妇的钱还多着呢。”
徐玉凤好一阵无语,最后忍不住捏捏林杏花腰上软肉,“你这傻子,有钱你都不要,非要跟我争。”
林杏花笑吟吟地瞧着她,“你不也是,咱俩谁也别说谁了。”
徐玉凤垂眼瞅一眼自个儿手中银子,只得妥协道:“好吧,我回去换了铜钱再拿给你。”
最终到林杏花手中的是银子共四两并八百文钱,普通农家半年的嚼用,就这样轻轻松松到手了。但是对于镇上或者县里的人来说,这笔钱也不算多。
银子在手里还没怎么热乎呢,第二日林杏花就准备去镇上花掉它,拜托徐玉凤帮她喂鸡鸭,然后推走板车,便又带着三个女儿去了镇上。
林杏花第一个想去的地方便是书肆,书肆的老板看她们母女四个穿着朴素,而且还是女人,态度十分轻慢,言语和神态都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令人十分讨厌,若不是镇上只有这一家书肆,林杏花真想扭头就走。
最后还是在这里买了笔墨纸张以及描本,虽说质量都是普通,最后还是花了整整一百文钱。
大妞咋舌,怪不得他们村没几个人识字呢,笔墨纸砚啥的也太费钱了吧,看着肉疼。
离开书肆以后,林杏花又带着二妞去买了彩色针线,以及布料,二妞拿到手里之后便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买完这样,林杏花又去了杂货铺,大妞对厨艺有兴趣,家中的调料却不多,林杏花便一口气都买全咯,付完钱便丢给大妞,让大妞以后好好做菜,天天向上。
大妞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女儿们的东西都买好了,终于轮到她买自己的东西了,林杏花带大妞她们直接进了青山镇最大的水粉铺子。
铺子里种类还算多,林杏花不免有些眼花缭乱,再加上原主也从未买过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林杏花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挑选这些。
林杏花抽个空看大妞她们,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均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再加上铺子里的小姑娘一副不管事的懒散样子,最后林杏花只能靠感觉挑了几样。
最后各买了一盒胭脂,口脂,以及画眉的石黛,面脂买了三盒,盒子不算大,却又花了将近两百文钱。
女人的钱真好赚,临走前林杏花闪过这样的念头。
东西没买完,时间却偷偷临近正午,林杏花带大妞姐妹仨去小摊上吃饭,点了四大碗牛肉面,最后连面条带汤全部都被消灭掉。
就连年纪最小的三妞都把那碗比她脸还大的面条吃个精光。
吃完饭,母女四个继续逛,且没有一个喊累,林杏花纯粹是喜欢买买买的感觉,大妞她们则是以前逛得太少了,现在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觉得开心。
母女四个轻车熟路来到上次买冬衣的铺子里,今日铺子里人不多,老板娘看到她们进来便立刻迎了上来。
“这位夫人,好久没见到你们来了。”老板娘笑容无比的亲和,转头又看向大妞她们几个,“您的三个女儿像您,越发的水灵了,看这小脸白的,真讨人喜欢,呵呵呵……”
老板娘真记得假记得林杏花不知道,只朝她笑笑,“您说笑了。”
二妞被夸得不好意思,抓着大妞的胳膊往后躲,大妞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摸了把脸,笑嘻嘻地问:“婶子,你说真的吗?我真的很白吗?”
“当然是真的。”老板娘朝大妞眨眨眼,然后热络地问林杏花,“不知您要给谁买衣裳,我可以给您推荐。”
林杏花心想这人还真是会做生意,和三个女儿对视,回头轻笑道:“我们母女四个每人两身衣裳。”
老板娘脸上的笑意更真了些。
大妞偷偷凑到林杏花耳边,以手掩声,小声道:“娘,咱们是不是买得太多了,每人一件不就行了呀,去年的春衫还能穿呐。”二妞跟三妞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