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训话完毕, 林杏花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刚好林铁贵跟林大富他们扛着铁锹回来。
林杏花笑着迎上去,“爹,你哪天有空啊, 我想去镇上买一头骡子或者马,想让您帮我参谋参谋。您知道的, 这方面您比我有经验。”
林铁贵父子仨听林杏花说要买骡子或者马,都来了精神。
林二富:“大姐, 你可以啊, 我先说了啊,等你把马或者骡子买回来,先借我骑两次过过瘾, 我还没骑过呢。”
林大富笑呵呵的,“咱家人都没骑过, 杏花,到时让你大哥也试试。”
林杏花自然满嘴答应。
林铁贵放下铁锹, 黝黑的面庞挂着笑, “大后天吧,这两天田里还有事。”
林杏花点点头,随即道:“爹, 我这几天闲着没事,明天过来帮你们忙。”
不是啥重活, 林铁贵便同意了。
林杏花坐下来还想跟林铁贵他们说说话唠唠嗑, 余光里突然出现胡氏的身影, 对方拉耸着嘴角,一脸的不悦。
林杏花想也没想,起身就走。
眼不见为净!
第二日林杏花让大妞三妞留在家中,自己去田里帮忙干活。
黄氏看只有林杏花一人来了,便问:“大姐,咋就你一个人,大妞呐?不会在家偷懒吧。”
胡氏到底心里不太舒服,便也跟着道:“大妞也不小了,可不能这么惯着她,手脚勤快点,以后也好找婆家。”
“就是啊,不过就是小丫头片子,有啥好惯着的?”黄氏道。
林杏花斜眼瞅她们两眼,轻笑两声,“大嫂你没女儿,所以你不懂,至于二富媳妇,呵呵,你咋带了燕儿没带三郎?”
林燕儿朝黄氏看过去,黄氏语塞,“我……”
林杏花直截了当道:“我知道,你重男轻女,不把女儿当人,既然如此,我们更没啥好说的。反正我觉得女儿好得很,我愿意宠着她们,别人管不着。”说完便不再理会她们,自己干活去了。
转眼过了两天,林铁贵把家中活儿忙完了,便跟林杏花去了镇上,两人仔细挑选,半天之后终于选好一头健壮的骡子。
一头骡子可不便宜,花了林杏花近十两银子,与它相比,两百多文钱的木板车真的是不值一提。
回去的路上由林铁贵赶车,虽然他赶车技术不咋样,但总比从未摸过骡车的林杏花强上不少。
林铁贵疼惜骡子,骡子走得慢一些他也不忍心下狠手,只用细竹丝不轻不重地抽在骡子背上,一次最多只抽三下。
所以效果甚微,回去的速度不比双脚走路快多少。
林杏花瞧她爹坐在木板车上哼小曲,显然心情不错,便没催促他了。
一辆骡车就这样慢慢悠悠行驶在满地翠色的小道上,伴着鸟儿清脆的叫声,驶向大林村。
然而赶到半路,对面却有一大群人满脸急色、脚步匆忙地往镇上赶,待到近处一看,居然是林大富背着人事不省的林大郎,徐氏、胡氏、林二富,以及林二郎都紧紧跟在后头。
林铁贵急忙拉住骡子跳下马车,林杏花也瞬间变了脸色。
林铁贵目光紧紧盯着林大郎额头上缠着的血布条,眼中的急色掩饰不住,语气不由变得严厉,“大富,怎么回事?大郎咋了?”
林杏花看到林大郎苍白如纸的脸色,满目担忧,也立刻朝林大富望过去。
林大富垂下眼睛未说话,脸上的线条显得十分冷硬。
“呜呜呜……”胡氏突然捂脸失声痛哭,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徐氏只毫无情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上前安慰的打算。
林杏花来不及细想,只拉住林铁贵,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才道:“爹,咱们眼下最紧要的是给大郎找个大夫,其他事回头再说。”
林铁贵如梦初醒,脸上闪过懊恼之色,不过很快恢复镇定,指着林大富,“快把大郎放在骡车上,赶车去镇上。”
林大富现下也没心思说其他的,和林杏花林二富三人小心翼翼地将林大郎放在木板车上平躺。
林杏花看到林大郎气若游丝模样,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捏住一般难受,却没把恐慌表现在脸上。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镇定,否则恐慌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