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花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若是陆郁北听到她哥的这番评价, 估计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林杏花又不能直说他没有问题, 否则她跳进黄河了洗不清,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大哥,他为何至今未成亲是有其他原因,你可别瞎猜了,总之,他的状况我几乎都清楚了, 你们不用胡乱担心。”
林大富瞬间转忧为喜, 高兴得直拍大腿:“不是?那感情好哇!哈哈哈……有陆兄弟照顾你,杏花你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林杏花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道:“我也希望如此吧。”
林二富不禁摸下巴, 为什么总觉得他大姐跟他大哥说得不是一回事呢?
作为一家之主的林铁贵摸着胡须思忖半晌, 终于开口:“郁北人品自是不错,不过他家中的情况你可知道?毕竟你是再嫁,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省得以后平生事端, 甚至家宅不宁。”
徐氏跟林大富都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杏花。
林杏花便道:“他父母都在绍安府,他还有一位兄长,不过已经过世,只留下一个遗腹子跟他父母住在一起, 至于陆郁北, 他以后都住在青山镇。”
林铁贵跟徐氏同时点头, 显然对最后一点还算比较满意, 因为他们都不想女儿嫁的太远,万一有事山高皇帝远的根本照应不到,甚至可能几年都难见到一面,林桃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相比于林铁贵,徐氏这个做母亲的关心的地方更多,她抓住林杏花的手,问:“大妞姐妹仨知道不?小孩子都心思敏感,你可要跟她们好好说。还有,不是娘心思深,你毕竟是二嫁,有些事不得不多想一些,郁北他为啥突然要跟你定亲?”
林杏花无奈地抿着嘴,知道徐氏说得够委婉的了,便一条一条回答道:“咳,娘,大妞姐妹仨都知道我跟陆郁北的事情。至于定亲的事……”林杏花贴近徐氏的耳朵,小声道:“年初灵山寺那一晚,陆郁北落水我为了救他,必须嘴对嘴渡气……”
林杏花直起身,面上还有些不自然,无意识地甩甩手,“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林杏花没想到的是,徐氏竟然瞬间换了一副脸色,甚至眼中还有隐隐的笑意,她拍拍林杏花的手背,无比爽快道:“好!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林铁贵等众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杏花也是丈三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徐氏在想啥?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来了,只见徐氏在林铁贵耳旁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林铁贵先是一脸怒色,随后又变成了无奈,脸色变化万千,最后却只挥了挥手,“行吧,我也同意了。”
林杏花跟林大富兄弟均是一头雾水。
林杏花不知道的是,起先听说她跟陆郁北要定亲的事,林铁贵夫妻心中都十分犹豫,因为林杏花跟陆郁北差距太大,他们总担心陆郁北想娶林杏花不太靠谱,可是林杏花却告诉他们自己跟陆郁北有了肌肤之亲,这个理由对林铁贵夫妻来说绝对比任何说法都更让人信服。
救命之恩,肌肤之亲,这事若是发生在黄花闺女身下,恐怕早就成婚了,就算是和离的妇人也该成亲。这门亲事里面唯一有些吃亏的就是陆郁北此前并未成亲过,不过他自己都不介意,其他人的看法又算个毛毛?
因而这门亲事便算正式在林铁贵夫妻这里过了明路,只等陆郁北择日过来提亲了。
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林铁贵跟林大富又扛着铁锹去田里逛去了,这阵子天气热,就怕田里水少了,肯定要多加关注。
至于徐氏跟林二富便准备去厨房熬猪油,黄氏被徐氏骂了好一会儿,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去厨房的路上嘴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啥。
林杏花轻笑摇头,戴上草帽回了自己家。
林杏花回到家中没多久,林玉兰难得主动上门,一派欢天喜地的模样,又蹦又跳地地跑进堂屋,抱着三妞就不撒手。
三妞只有这么一个小玩伴,虽然想看书,但是为了友谊的小船,她还是放下书本立地成佛去了。
两个还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翻绳子,一会儿踢毽子,一会儿比跳绳……整个堂屋里都是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欢脱又轻松。
然而好景不长,表姐妹俩才玩了半个时辰,林燕儿那张不讨喜的面孔突然出现在林杏花家,板着脸扯住了林玉兰甩出去的绳子。
“别跳了,跟姐回家,娘有事找你!”
林玉兰蹦起来却跳了一个空,瘪瘪嘴,不太乐意道:“大姐,我出来前问过娘了,娘同意我在大姑家玩,咋会突然叫我?”抬眼小心翼翼地瞅着林燕儿,“你不会骗我的吧?”
不怪林玉兰这么问,只因为吃过太多林燕儿的亏,导致她看到林燕儿这个亲姐姐并不觉得亲近,反而有几分忌惮与害怕。林燕儿顿时不耐烦,“你咋这么多话?是娘头晕不舒服,叫你回去给奶烧锅!还不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