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听到楼下王掌柜的陪笑声:“客官千万得小心说话,那可是高公子请客,请的是华山剑派弟子,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你还是等一等吧。”
那上楼的声音一顿,正当高根明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赞叹华山派的威名不小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哈哈大笑传过来。
“华山派?不就是大猫小猫两三只吗?岳掌门在的话,我还给两分面子,他的徒弟,能有什么资格占着雅座,叫他们滚,别惹老子发火。”
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老板的痛叫声也随即响起,这是被打了。
“是谁这么横?”楼上几人把手中酒碗一顿,就停了下来,令狐冲手都抓到了剑上。
他时常下山,知道有些时候,江湖中人行事并没有太多道理可言,一言不合动手厮杀也是常事。
几人冷冷望去,见楼梯口上来两个身着黄衫青年,为首一人约摸三十左右,脸上满是钢针般的胡须,显得甚是粗豪。
他胳膊粗大,身材魁伟,一看就不是个简单角色。
这人的身后跟着的是个二十五六岁,双眉狭长如同刀锋,面容有些阴冷的瘦高青年,此时正以审视的目光望过来,手中抓着剑鞘,跃跃欲试。
“原来是嵩山派的两位师兄,怎么就这么看不起我华山,在华阴府地届,也敢出言不逊,你们师父就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令狐冲一见黄衫青年手中那阔大剑鞘,就明白了眼前两人是谁,他本是醉意醺醺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凌厉。
这两人直直上了酒楼二层,打了掌柜,出言之间对华山多有不敬,完全没有五岳同气连枝的情份,这是借故挑事?不知到底所为何来?
令狐冲身为华山派大师兄,平日里被岳不群要求忍忍忍,就算心里不认同,却也难免多了许多顾忌,不敢随意得罪同道。
他此时心中生疑,却还是压抑住性子说道:“你们二人立即道歉,我还可以当做事情没有发生,不然等会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到了左师伯那里也不好交待。”
“哈哈哈……”
那魁梧青年抬头一阵狂笑,说道:“我就说,华山派关起门来耀武扬威,门下弟子一个两个的都把自己当根葱了,除了岳掌门还有几分本事,你们这些废物也配让我魏子枫道歉?”
“魏子枫?嵩山派四大弟子之一?怎么来到华阴府,同为五岳剑派,不去华山拜山,反而来酒楼生事打华山派麻烦?”
嵩山派四大弟子的名声近来叫得极响,令狐冲有时被师门派出送信,走过江湖,却是听说过的。
西岳是华山派地盘,虽然名声不震,但也不至于让嵩山派这么挑衅上门,这其中必有原故。
令狐冲喝了一些酒,脑子有些不太清醒,还没想得明白,就听得身边一声大喝:“哪里来的野狗,竟敢辱我华山派,你们是在找死。”
梁发粗大的身子轰然站起,一个箭步,就跨过两三丈,向着正缓缓走过来的两个青年奔去,硕大的拳头泛着淡淡白光,轰然砸落。
“哼,竟然不出剑,敢小看我们,不知死活,让我万大平会会你。”
那高瘦狭眉青年冷哼一声,手中阔剑剑鞘一振,直射冲过来的梁发,青莹莹的剑光突然暴起,如层层叠叠的山岭一般就压了过去。
梁发冲得快,退得更快,他还没冲近,就感觉到剑风扑面而来,平日里破木裂石恍若等闲的拳头变得剧痛无比,已是被斩了两剑。而敌人的剑却并不停顿,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胸前一痛,却又是挨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