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有些人的形象,只要听过一次,就绝不会忘。
“黑衣、白眉、眼神阴冷,手持黑刀。”
这就是断浪刀杜浪,曾跟江淮第一高手杜伏威连拼十三刀,并从重重军阵中安然脱走的顶级高手。
传闻这人杀人如麻,事后可没少攻击杜伏威的江淮军,偏偏没人奈何得了他。辅公佑更是被他逼得时刻带着护卫,生怕他的报复。
一个人就能造成如此巨大威慑,在江淮地区,他还是第一个。
有人说,这人的武功实际上比杜伏威还要差上一些的,他能有些战绩,实在是因为身法厉害,让人追之不及。
但就算如此,能在杜伏威手下保命,并多次挑衅杀人,也差不多是同等级别的高手了。
要知道江淮第一人可不是杜伏威自封的,而是带领兵马硬生生的打出来的,就算是四大门阀也不敢轻视他这位先天高手,一手袖里乾坤威名赫赫,怎会是一般人可以轻捋虎须的。
而杜浪凭借一把“断浪刀”就做到了。
见到他出场,更是摆明车马站在吴家那方,英罗等人都有些绝望了。
一个罗松已经很难对付,此时再出来一位杜浪。
场主只有一个人,不但拼不过,很可能连逃都逃不了。
因为传言之中,这杜浪不但因为刀法凌厉,势大力沉,而且轻功身法更是奇妙。
一套“踏浪步法”,跋山涉水,其速绝快。
能遇山直行,能踏水不沉。
商秀珣一直沉静笃定的脸色终于变了。
吴文恺在一旁哈哈笑道:“罗先生,杜先生,今日只要拿下商场主,你们所求自然无不应允,为免夜长梦多,还请立即动手。”
罗松阴沉的面上闪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吴家主记得这事就好,不用太过担心,在当阳地界,还没有我师兄弟对付不了的敌人,你只管准备婚宴即可。”
他慢腾腾的抽出随身佩带长剑,伸手一弹,场中响起一声剑吟,震得空气荡起阵阵波纹:“商场主,我这剑法取自‘千里姻缘一线牵”,以剑心破敌心,发则必中,你可当心了。”
商秀珣神色清冷,对罗松所言过耳不闻,只是长剑微扬,一道剑光如星芒乍泄。
三丈距离一闪而过,商秀珣剑势破风,“啪啦啦”带着无边气劲向着罗松斩去。
嘴里轻喝道:“哪有那么多废话,谁强谁弱,打过才知道。”
“破锋八剑,不归式!”
商秀珣一出手就是自己拿手绝招,脑海里想起了清晨练剑之时,那嘴角含笑的年轻人,一招不归九曲回环。
是不归,是无回。
惨烈血杀气势在花厅升起,众人眼里似乎见到了英雄悲歌,马革裹尸……
只因无我,所以无敌。
“好!”
宋鲁大声喝彩。
看着这一剑,他似乎想起了宋家厉兵秣马几十载,一直困顿岭南,难以问鼎中原。
如今天下大乱,大好时机,如果家族上下都有这等孤注一掷的豪雄决心,也不是不可以窥视一下九五神器。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他转头望向身旁如痴如醉的宋师道,见他全然未曾关注剑法,只是着眼于商秀珣本人美色,暗暗叹了一口气。
“大兄不太看好师道的心志,令其闯荡江湖以增阅历,我当时还不以为然,此时方知,天刀不仅仅武功厉害,眼光也是极其精准。”
从商秀珣出剑击杀吴立坤开始就脸色极为难看的向狂几位清江派来人,刚刚放松的神情又开始紧张,他们没想到商秀珣只是区区两月不见,剑法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向掌门,其实力也不过如此了吧,我看她已经摸到了剑意的影子,战意杀气如有实质。”
莫长老惊叹着,看向身边的向狂,他心里暗暗算计,今日千万不能让商秀珣走脱,不然,自己这位少掌门却是怎么也护不住的。
女人最是记仇,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前来追杀。
面对一个清江派掌门级别的敌人,他们两位长老怎么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