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座高耸的山峰,雄踞一方。
枫叶红了,轻风拂过,不时有着叶片飘飘扬扬洒落,满山满谷透着秋的静美。
一个身着鹅黄长裙,身姿窈窕挺拔的少女在枫林中舞着剑,光影零落间,映照得山林多了几分绚丽颜色。
远处,有位身材高大,面容刚硬的老人,盘膝端坐在山顶巨崖之上,吐纳中狂风啸叫。
那一年,许飞娘埋葬了身为猎户的父亲,拜入了五台派。因为天资不俗,深得混元祖师喜爱,把一身本事倾囊相授,待她竟似比几个徒弟还要好上一些。
修仙不记年,大地几度烽烟,慢慢的弟子艺成,许飞娘也成了混元祖师的侍妾。
当然,这只是一个身份。
她修为日渐精深,照顾着五台祖师的起居,两人之间不象凡间夫妇,反而象是祖孙,象父女,象兄妹。
也正是这一年,她改口叫了对方师兄。
按理说,如岳琴滨、龙飞等人都得叫她一声师娘或者师姑什么的,可其实谁都没当一回事。
因为五台混元祖师端的是个一心求仙别无他顾的人,两人名为道侣,实际上相敬如宾,守住元阴元阳不破,就指望着有一天直登仙门。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许飞娘为人单纯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威严,门下弟子对她没有多少敬畏。
当然,她也不在乎这些也就是了。
许多年过去了,五台派声望越来越大,门下弟子也是越来越多,甚至辐射整个中原大地,成为了一流道派。
家业大了,就有了许多矛盾,跟四方门派也有了许多冲突。
再接下来的四方征战,斗剑称雄,争夺机缘,混元祖师终于棋差一着,中途身死。
从那以后,五台派就雪崩一样瓦解,门下弟子谁也不服谁,就此散落四方,各奔前程。
偌大的门派变成了一盘散沙,就连基业也被别人瓜分掉了。
到最后,就只有许飞娘还记得那位如父如兄相守许多年的混元祖师。
她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完成对方遗愿,于是四处奔波,勤加修练。并依靠着多年积累下来的一些资源,祭炼天魔诛仙剑,四处寻找资质上乘的弟子。
她就有两个愿望,一是把五台派发展起来,延续下去。
另一个,就是报峨眉围攻混元祖师之仇……
当然,这其实也只是徒劳。
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苦心积虑的图谋着某些事情,实际上什么成果也没有。
只不过在四方奔走之时,多多少少也结下了一些善缘,颇为联系了一些同样对峨眉心怀仇恨的旁门高人,约好有事情了守望相助。
多少也算是有些希望。
许飞娘元神记忆片段单纯而又苍白,除了很少的一些斗剑场面,大多数时间都在吐纳打坐、炼剑修法。
最多的片段,是许飞娘一个人坐在山顶崖石上,看着天边云海,莫名想着心事。
记忆如流光一般涌入心灵,苏辰只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如同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柔柔软软的思绪缠绕着……
半梦半醒之中,心灵就如飞入高天,看到了云起雨歇,日升月落。
天地恍惚揭开了一层轻纱,元神深处轰然爆响,就推开了一扇封闭的大门,眼前见着一片苍茫。
他发现,自己的心灵已经散成了千千万万的细小光点,彻底融入到了广阔的天地之中,见证着岁月变迁,苍海桑田。
“是元灵分化,我已经突破到了法有元灵阶段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怪师父先前神情异常,元神联合原来是禁忌啊,连记忆和隐私都被对方窥探,更重要的还是修练心得与感悟的共通,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如潮水涌来的快感之中,苏辰迷醉其中,有了一些明悟,他霍然一惊,醒过神来。
“擦,这哪是什么元神联合,分明就是元神~~双~~修!”
“完了,弄出了乌龙事件,此事怎么收场?”苏辰暗暗叫苦。
他倒不是什么没担当的人,只不过,似乎自己开始为师父治伤之时,就一直很强势,根本就没有给她什么拒绝的余地。
包括灌药,包括元神入体,直接融合。
这都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