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看文笔,简直毫无章法可言,甚至直接将粗口写了进去,说那位已过六旬的老臣是“闭眼拉磨的驴”。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谩骂。
很好,明日齐州王府又要多一个心碎的王爷。
不知过了多久,也没见杜赤送第二批公文过来,倒是书桌上的蜡烛快燃尽了,宋诗婉看了一眼天色,估计子时将近。
“若是累了便回去吧,还是今夜也想在这睡?”
宁怀之一开口她便觉得接不住,可心里就是不服气,脱口而出道:“王爷和旁人说话也这般没正形么?”
“旁人如何评价我的,你会不知?”
她一愣,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在挤兑她,可细听之下好像是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
世人皆知宁安王为人正直清冷,从不逾矩,恐怕就连李云嵩都没见过他开玩笑的样子。
偏偏只有她见过,是否说明,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这话的后劲有些大了,宋诗婉清清嗓子,没接。
宁怀之扫了她一眼,笑笑:“回去吧。”
宋诗婉这才像是被特赦一般转身跑了。
宁怀之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
看样子,她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感觉。
宋诗婉一路跑回卧房,关上门,上床缩进被子里。
心跳得极快,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陌生,好像是愉悦,又好像是不安。
应该是宁怀之长得太好看的缘故。
嗯,一定是。
否则怎会两句话便让她心跳加快。
她脸微微发烫,一会想想宁怀之,一会想想父亲,在这辗转反侧中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