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在蒲若斐亲自去拜访了大理寺卿程宗广后,汤君成连同他的仆役一同被抓回京城大理寺大牢,被牢牢看守。
程宗广被授意给汤君成安排了四名胥佐,轮番鞭打他。不料汤君成仅仅被打了十数鞭,就昏死过去。于是泼上了一盆冷水,将他浇醒。
狱丞拿了罪卷,逐条念了,然后问他:“汤君成,你可认罪?”
自小被娇生惯养的汤君成哪里受到过这般委屈,他嘶吼:“你们在屈打成招!滥用私刑!我要见皇上,我什么都没做!”
“好啊,还是嘴硬!你们继续。这种犯了命案的人,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哪里肯认罪。”
一名胥佐立即上前,一鞭子就打在了汤君成脸旁的空气中,明明没有着身,可汤君成还是不自主的惨叫一声。
在场的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狱丞嘲笑着:“汤公子,本官还是劝你早点伏罪,还能少吃点苦头。”
“狗奴才,你拿了谁的银子办事!”
狱丞脸色变黑,招呼着那几人:“给本官狠狠的打,他是没尝过大狱的滋味!”
狱丞转身出了牢狱,走到隔壁的办事房,恭敬的对桌边喝茶的男子拱手:“谭爷,您放心,不出半天,这汤君成一定认罪。”
“你们办事我放心,”谭越放下茶杯,从袖口拿出了一袋银子:“这些是你们的辛苦钱,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
“这可不敢,程大人都吩咐下来的事,下官们怎么也得办好不是。”
谭越将银袋向前推了:“程大人是程大人,我是我。权当做我请你们吃酒,不过你们的最可要给我把紧了。”
“放心谭爷,这几个都是有名的闷嘴葫芦。”狱丞还是拿起了银袋,掂了掂笑了:“那就谢谭爷的酒钱了。”
“我不能久待,这里都要依仗狱丞大人了,可别让闲杂人等接近他。”
“谭爷尽管放心,这大理寺围得跟个铁桶似的。”
“大人,大人,”胥佐拿着鞭子跑出来。
“是不是又晕了?”狱丞不耐烦:“再用冷水泼,接着打。”
“不是大人,是那人受不住,愿意在罪卷签字了。”
谭越听见,微笑点头:“恭喜大人,犯人认案真是神速,大人前途可望啊。”
狱丞也笑:“我当值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犯人,用小鞭打了不过二十鞭,啥事都没有就招了。”
“还要麻烦大人让人给他的伤口擦些好药,这人命软,万一伤风了可不好。”谭越问:“狱里是否还关押着一名叫做王小琴的地坤?也得请大人多加照顾。”
狱丞道:“谭爷糊涂了,我这里是专门关押天乾的牢。不过听分管地坤的王大人说,他当值时有一名怀孕的地坤小产了,大人们从来不管这些事,他们也就没上报。”
谭越掏了掏袖口,拿出一张银票:“我知道了,这银票麻烦大人好生给那地坤准备些吃食被褥,养养身子。”
静思园暖亭上,蒲若斐正用刚酿好的春酒招待客人。
桌上摆了春盘、粉饺点心、麦香糕、清炖鹿肉还有必不可少的五辛盘。桌边三人的面前都放了山药圆子。
三人除了蒲若斐,另外两位分别是怀化郡公府的明二小姐明清和太常寺卿张翀的长子张琛。三人相识甚早,性情相投,结为莫逆之交。
明清带着明湘去桂西,一走便是一年,此刻见她,好端端的皮肤都给晒黑了。
三人谈了些桂西的风俗,又聊到中军王右都督府里的公子。明清赶在年前回京的原因之一,便是明将军给她自小定下来的婚事,婚期在四月,再不回京准备成亲事宜,王都督府就要怪其轻视了。
“说起来你的姻亲王家倒也有趣,王都督一刀一枪在漠北厮杀赚到了一品,顺天府尹王樵为人最是世故,到现在年纪也一把了,还没他兄弟官高,看来这处世为人还是需要靠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