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斐被逗笑:“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官,越发没个体统了,倒给咱们咱们行了方便。”
蒲德一本正经道:“属下等着那两位大爷将骨头都啃干净了,才回来报的。”
“不错,你长进不少。”蒲若斐赞道:“如果将鸽子盗走,赵仁凤难免不兴风作浪,甚至会捏造证据,直指侯府。这回让他手下人吃了,一石二鸟,既替我们掩盖了痕迹,还损了他的羽翼。”
“上回信的事是属下疏忽,世女没有责罚属下,属下今后行事自当千般小心。”
蒲若斐垂眸微笑,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蒲德会意,悄无声息的又不见了。
谭越穿着侯府仆役才着的黑色棉短褂急匆匆的跑过来:“世女,刑部传来消息:汤知县认罪,江州陈知府经不起大刑拷打,却是咬舌自尽了。”
蒲若斐问:“他认了什么罪?”
“汤知县咬定杀人的是二公子,还说侯府以权谋私,私藏官鸽,意欲不轨!”
定是祖宅那几支惹出的好事!蒲若斐一手拍上石桌,气得浑身发抖。
祖宅旁支平日欺男霸女,闯出的祸事她也多有耳闻。总是不去理会,没想到此番竟将可诛九族的大祸给捅了出来。
祖上宅地占地颇广,却一直是侯府嫡系的财产,现在住的几家旁支只是借住于此。饶是这样,他们也住了几十年。也不止祸患乡里,蒲若斐常常听闻,那几房子弟依仗房米现成,成日斗鸡遛狗打猎,甚至将祖宅都偷租出去换钱,都认不清到底谁才是主子!
祖宅被侯爷屯了大量的粮食兵甲,虽距离起兵谋反还差得远,但终究是个祸害。自己劝阻了几次没有用,这遭事发,无论如何,祖宅是万万不可被搜查的。
汤知县供出的这几项罪名,侯府哪一项都担不起。
蒲若斐这时心乱如麻,聪慧如她,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想出两全之法。她思来想去,只能从最简易的入手:“陈知府的家眷也被关押入京了?”
谭越道:“陈知府一死,陈府天乾被发给漠北将士为奴,地坤充入官.妓。”
蒲若斐稍稍松口气:“还好不是军妓,官妓可以赎,你把他们偷偷赎出来。陈知府有几位天乾的公子小姐?”
谭越想了想:“只有一位小公子,才十二岁。”
“这么小的人流放不毛之地也难以活下来,你去支些银子上下使用,把他带到我面前。”蒲若斐道:“陈知府宁死不肯供出我侯府,这样的人不多得,可不能让他在黄泉下寒了心。”
“是”。
谭越走后,蒲若斐思忖半日,首先无论事了未了,祖宅的人都需要清一批出去。其次,私藏的粮食兵甲她从来没有问过,只是大约有个数目,官府的人能否找得到还需商量,最怕的是,有人泄密。最后,汤知县那里也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难道要以汤君成的性命来胁迫他……蒲若斐紧紧握住了拳头。
她重新招来了蒲德,让她去刑部查个明白。然后,问到侯爷在书房,蒲若斐立马动身去,祖宅的事情,她仍是一头雾水。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道理,她很早就明白。
只是,她有时会常常想起过往的事。也曾为自己的‘早慧’而不胜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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