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斐手被攥得很紧,不得一点放松。她心头生疑,地道是谭越泄露给明湘的,他会不会连自己走过多少次这条地道,又是何时走的,一并告发出来,让自己与陛下的隐私全都暴露在明府人的手里。
所幸不多时,明湘便停住了,她从墙上将一颗平淡无奇的碎珠取下,随着珠子掉在地上,土石也跟着滑落下来,露出了另一个暗道的入口。
“我修的这条路,不是要你去明府与我私会的。”
蒲若斐想她应是疯癫了,便安抚道:“湘妹,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这条路通往城外,倘若大事不成,我便要同公父和夫人在一处,”明湘道:“你也不必强留在京城,我命人送你走,游山玩水无拘无束,只愿你高兴。”
“只是,这段日子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让我很开心,像做了个绮丽的梦一样。如果公父成功了,你愿意让我继续活在这个梦中吗”
道出个“愿”字何等简单,蒲若斐咬住下唇,终究不想再欺骗她,目光移到了脚下的浮土上。
明湘见她久久不回,便知道了答案,她笑了笑,带着些许苦涩的意味:“你也不必说了,我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你在哄我,只是今天,你连哄我都不肯了。”
话音刚落,明湘快步走入暗道的黑暗中。蒲若斐怕她出事,也跟着追了进去。
黑暗的尽处是一道门,明湘刚伸手将门推开,就听一声爆响,暗道壁上的泥土如滚山石般簌簌落下,像下的一场泥石的暴雨。
蒲若斐眼疾手快,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裘衣做棚遮在上面,石块混着泥噼里啪啦全砸到她身上。等土雨落后,怀里的人毫发无损,那件狐白裘的毛发依旧顺理,她自己倒有些狼狈,发顶的玉冠都歪了。
两人呼吸相交,有土雨时到不觉得什么,等轰鸣声渐远,土石不下落了,这才觉出暧昧。
不止身上的温度似乎相互传递着,就连两人身上的檀香和花雕的气息,都在身旁流动。
明湘想到了什么,忙将人推开,进了门中。
门里是一间洁净的屋子,像女子的闺房。有床有桌,墙上挂着字画,妆镜台上摆着胭脂水粉,床上的帷帐是朱红的,角落的四角香炉精美,熏着檀香。这里修得倒是结实,地上干干净净,墙壁也没有脱落。
明湘蹙眉道:“这还未到子时呢——不好。”她到床后打开另一扇门,果不其然,里面漆黑一片。
蒲若斐听着起伏不断的爆炸声,便知道蒲德已经开始命人将地道一一炸毁。
明湘却道:“公父带了火炮攻城,这炮声便应该是攻城声了,不知道是苏容婳出了什么诡计,还是公父炸错了,竟然把我为你留的暗道给炸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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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子时还差一刻,城墙的声响传到了城外。
明将军以为里面的人已暴露,便下令全军攻城。有了地道里士兵的里应,高大恢弘的城楼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块酥脆的点心,一捏就碎。
号角吹了起来,明家军推出云梯和圆木,准备爬上城楼和撞开城门。
这时火箭如雨下,射中的不是攻城的士兵和器械,反而是驻扎离城五里远的明军大营。
一阵马蹄声震天响的奔来,他们打着孟字旗,弓马娴熟,在大漠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瞬间便让明军营帐成了火海。
明军救火者少,反倒都冲了出来,千方百计阻扰孟越臣的军队杀入大营。
孟越臣骑马立在高坡上,借着月光看明家军不断被己方的士兵蚕食,心头起了一丝疑惑。他不信明将军这般不堪一击,竟没有留任何后手的任他宰割。
“孟大人,孟大人!”
哗哗,林子贤骑马从林子里钻出来了,他喊道:“此非明军主力,明将军人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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